李明贤看着她,笑了笑:“皇兄听说了,霍丛对你死心塌地。niaoshuw”
李画盈皱了皱眉头,有些不乐意了:“皇兄,你什么意思?霍丛就算对我再怎么样,他也是东晋的将军,你总不能要他为了我叛国。”
“娇娇说什么气话呢,”李明贤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有些无奈,“这怎么能叫叛国呢?先不说东晋本来就是大覃的附属国这一点,你的夫君霍丛,也不止是一个握着兵力的将军呀。”
李画盈身体一僵,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仍是强自镇定下来:“是……霍丛还是瑞王世子,将来是要继承王位,成为瑞王的,辅助东晋的皇帝的。”
李明贤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认真地、定定地看着她:“还有呢?”
不知为何,李画盈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小狗。
李画盈也忘了那小狗是哪国的质子送的,她只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这种小动物,喜欢得不得了,还取了个名字叫“沉鱼”。沉鱼后来长大了,有一次被另一个贵族少年拿针扎进了前爪,李画盈不知内情,安抚沉鱼的时候被它抓伤了,庆元帝大怒,将李明贤罚了一顿,因为李明贤没有看好质子们,让狗进了皇宫,也没有看好自己的皇妹,在狗发狂的时候没有及时将她拉开。
随后,庆元帝让李明贤处理沉鱼。李明贤没有责怪李画盈,也考虑到她真的很喜欢沉鱼,就让她把沉鱼送给丞相家的千金。李画盈当时答应了,但背着李明贤将沉鱼藏在了冷宫附近的一个废置的小茅屋。
当李明贤反复问她沉鱼送出去了没有时,她撒谎说送了。
然后李明贤就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去到那个安置沉鱼的小茅屋前,让人把门窗全部封死,然后当着她的面,让人一把手烧了小茅屋。
李画盈那时对着自己的皇兄又踢又咬,又哭又闹,可她的皇兄就是死死拽着她不放手。末了等她抽抽噎噎差点背过气时,李明贤单膝点地,半蹲在她跟前,一手仍是拽着她,一手掰开她紧握的小拳头,给她揉了揉掌心上的指甲印子,温声问她以后还撒谎吗?
李画盈当时又凶又蛮,准备开口骂人的时候,李明贤又说了一句:“沉鱼现在在东宫里。皇兄再问娇娇一次:以后还撒谎吗?要是以后都不跟皇兄撒谎,皇兄就把沉鱼还给娇娇;要是还撒谎,皇兄就把沉鱼扔到着茅屋里,再烧一次。”
李画盈当时仿佛就是一根燃得正猛烈的鞭炮遇上瓢泼大雨,突然就偃旗息鼓了。她松开了手,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嗫嚅道:“不……不敢了,皇兄。”
如今已经二十一岁的李明贤缓缓走近贵妃榻,在边上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伸进李画盈的衣袖中,捉住了她紧握的拳头。
他的手一如当年那样掰开她的拳头,怜惜地揉了揉上面被她自己戳出来的印子:“告诉皇兄……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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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软禁
“皇、皇兄……”
李画盈觉得有些喘不上气,胸口生闷,脸色有些发白。她想抽回手,可不知为何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她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人,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他知道了!
知道霍丛是皇子身份的人并不多,除了东晋瑞王、王贵妃母子、方道凡等人之外,就只有萧丞淮了。
李画盈感到脊背发冷,遍体生寒,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明贤:“你竟然和萧丞淮联手了?为什么?”
她一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如果她的皇兄真的和萧丞淮联手,萧丞淮在北寒朝廷中的势力何至于被打压?
果然,李明贤闻言后也一愣,随后有些自嘲般地笑了笑:“当初你在和亲路上被萧丞淮下毒,皇兄怎么可能和他联手?按这么说,你是不是还要怀疑,当初被下毒是跟皇兄有关系?”
李画盈咬了咬唇,道:“我没这么说。”
“罢了。”李明贤收回手,从榻边站了起来,“北寒西漠很快就会起兵,霍丛的副将不会留在这里太久,若是赶起路来,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皇兄此次出行准备齐全,你跟皇兄回大覃吧,刚好母后也挂念你。”
什么?李画盈一愣,马上又道:“那怎么行?我当然是回东晋啊。”
李明贤皱了皱眉:“头三个月是最容易出事的,你怎可如此冒险?况且,一旦开战,霍丛顾不上你,你自然是在大覃更加安全。”
李画盈觉得皇兄这提议简直莫名其妙:“开战也不会打到凌州城……至于林绍飞,即使他要赶回去,也会把带出来的霍家军留下,墨一领队也是一样的,而且这样也无需急急忙忙赶路,就好很多。”
李明贤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由不得你选。”
李画盈猛地睁大双眼,瞳仁剧烈收缩,当即就明白了。
皇兄不想让她回东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