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重要的是,之前阿鲤就说过,朝中一直没个结果,是因为东晋的战船只能在江内行驶,不适合海战。此时让阿鲤领着这些有问题的船去应战,这永安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娇娇。”霍丛不认同地看着她,皱了皱眉道,“祸从口出。陛下让我去,自然是有必去不可的理由。”
哪怕是荒唐的决定,可只要下决定的是皇帝,便容不得臣下非议。更何况——
“这次陛下让我出战,事出有因。”
各国偶有重犯逃脱,均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在陆中无容身之处,便流落到东海,成了水贼。
这些水贼还往陆上招募,那些在路上过不下去的人,听了水贼的诱惑,便加入其中。几十年过去了,东晋一直时不时打压一下,却始终无法将其彻底剿灭。
因为,到了外海便是水贼的天下,他们四下散开,若是要追击,需得花上大量人力财力。只要不将最后一个水贼杀掉,这个水贼变能又分化出一整支,故而东晋一直未能将其彻底剿灭。
然而,最近的水贼首领是新上任的,直接杀入白水江下游的东晋边城,拿太守的人头祭旗。边城将士奋起反击,却不想中了圈套,死伤折半,这才闭城死守,一边派人到附近州城求助,一边将消息传到凌州皇城。
霍丛被召进宫,正是因为永安帝刚收到边城的消息。
“区区水贼,竟敢杀我东晋城池太守,”霍丛谈起那为祸的水贼,脸上一冷,道,“虽远必诛。”
不知为何,她明知道,这天下,没多少人比霍丛更会行军打仗了,但也忍不住担心。明明她之前也是想着,要看他成为那名震天下的名将。
不出战,又何来功名呢?可她此第一反应,却是害怕霍丛会受伤,不想霍丛出战,留在她身边。
不行,她不能这么想的。
阿鲤是东晋的将军,皇命在身。先不说无法抗命,哪怕不算这点,阿鲤原也将守家卫国视为己任,同僚被惨杀,让他坐视不理,简直不可能。
若她还以儿女私情来扰他心神,只会让他分心,无法集中精神去应对那水贼。
李画盈心中有些无奈,但也确实有些担忧,提醒道:“按你这样说,水贼流窜多年,这次突然挑衅,怕是有古怪,你要千万小心。”
霍丛点点头,安慰道:“放心,我会的。”
这次水贼发难确实不同寻常。边城守卫哪怕再大意,装备应当也比水贼精良,为何会输得如此惨烈?且水贼多年来作恶,说到底都是为了财,这次竟然杀太守,简直像是有意挑衅。
然而,不管如何,既然来挑衅,他便要将这帮水贼彻底剿灭,让他们无法再为祸东晋。
“将军,该启程了。”
两人身后的一名霍家军小声提醒道,李画盈抬头看去,那霍家军一对上她的眼神,便愧疚地垂下头,不敢看她。
唉,这天杀的水贼,早不搞事情晚不搞事情,怎么就专挑将军新婚的时候?这要是昨天早点传的消息,估计出征的便是平阳郡主了。
谁让将军是东晋第一名将呢,陛下就是要这第一名将的头衔,去挫水贼的锐气。
这覃公主娇滴滴一个美人儿,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
然而出乎几位霍家军意料的是,这娇滴滴的覃公主并没有要哭要抱抱,虽然脸上很不舍,但仍是主动松手。
霍丛原本回来这一趟,便是要与李画盈道别,眼下既然已见过,便得马上出发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等我回来。”
李画盈点点头,眉眼一弯:“嗯,等你回来。一切小心。”
霍丛领着几位手下离开,李画盈看着霍丛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既然阿鲤要围剿水贼,那她就不拿萧丞淮的事让他分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天,霍将军巡营后,拿着一块铜片写写描描。林副将以为他在记录军中问题,走近一看,却发现他在铜片上画了一大片细细短短的横线。
林副将:将军,这是什么?
霍丛:秋水眉,羽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