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说永宁公主刁蛮娇纵任性,可弦月却知道,那明明只是小孩子脾气,她的殿下心肠从来都不坏。
月盈宫的人大多都被殿下发过脾气,可却没有一人受过殿下亲自惩罚。
在这里,殿下是陛下最受宠的小公主,宫人自然不敢造次。若是去到东晋,进了那霍丛的将军府,殿下被欺负了怎么办?
她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弦月会跟随她,李画盈一点也不意外。她点了点头,笑道:“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撇下弦月。”
她也保证,这辈子,她不会再让弦月受到伤害。
得了李画盈的这句保证,弦月很是高兴。李画盈看她这模样,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由得咳了一声,眼神有点闪烁:“弦月,我有件大事要做。”
弦月:“……”她家殿下这么快就开始搞事情了?
这确实是一件正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的父皇虽不昏庸,但前几代累积下来的问题,使得大覃到了她父皇这一任。
当今大覃朝中重要官职,大多是被世家占着。其他位置也有不少尸位素餐之臣,加上国库空虚,大覃已是岌岌可危。
世家拉帮结派,寒门士子不屑投靠,她的父皇便也无人可用。哪怕没有一年后北寒、西漠的攻打,大覃早晚也要被这些蛀虫掏空。
她还记得,在上辈子皇城被攻打时,哪些领着俸禄的人抛下君主逃走,哪些人身穿补丁布衣的人站上城头替战死的将领指挥。
所有人,在经此两天之后,该被架空的架空,该被重用的,从此将会名留青史。
但这些,靠她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李画盈拉起弦月的手,一脸真诚地说:“弦月,我想见皇兄,不过皇兄大抵现在不太想看到我。”
弦月欲哭无泪,那是自然,殿下你害太子被陛下禁足嘛。她苦着脸说道:“殿下,您有什么事,不能等太子禁足完之后,再去找他吗?”
李画盈摇了摇头,一脸神秘地说:“弦月,这关乎一位国家栋梁的性命,要是还不赶紧,就要出人命啦!”
李画盈说得这般严重,弦月吓了一跳,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主仆二人当即行动了起来。
李画盈这次学聪明了,先去向富佳皇后撒娇,跟她说自己经过这两天,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任性是不好的,还害皇兄因此禁足,愧疚不已,想马上向皇兄认错,否则寝食难安。
富佳皇后看着小女儿几乎声泪俱下,自己也不由得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娇娇是真的长大了。按日子算,你皇兄的禁足也结束了,母后这就把他招进宫里,这大雪天的,娇娇别再冻着了,知道吗?”
李画盈乖巧地点了点头,偎依到富佳皇后怀里:“娇娇知道的,母后最好了。”
于是,太子李明贤刚解封禁足,就被母后召进宫里。
李明贤一到凤栖宫,宫女们纷纷行礼,他看到那淘气的小皇妹,正倚着殿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皇兄,好久不见,甚是挂念。”
李画盈说得发自肺腑。
她最后一次见皇兄,便是上辈子隔了十多年。还有已嫁吏部尚书家公子的皇姐,若不是有要事相谈,她定是要亲自去拜访的。
然而,太子殿下此时一看见李画盈,就露出一副牙疼的模样。他嘴角抽了抽,道:“不知为何,被娇娇惦记,皇兄很是惶恐。”
李画盈尴尬地咳了一声,道:“皇兄,娇娇知错了。”
太子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嗯,娇娇知错,但是娇娇不改,娇娇下次还敢。”
李画盈:“……”皇兄这是对她绝望了吗?
“不不不,”李画盈眨了眨眼,上前拉住太子的手,撒娇般地摇了摇,可怜兮兮地说,“娇娇下次不敢了。”
见他不吭声,李画盈看了看四周,一脸神秘的模样。
太子虽不知道这小皇妹有什么新招,但也有些好奇,就看她示意附耳。他弯下腰,听得她说:“皇兄,我已经决定要和亲了,你还生娇娇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