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帝上位,总免不了背后的尔欺我诈。皇帝交代的不是什么难事,陈墨点点头,紧跟着就说起了董怀玉:“应该让董将军去历练一下了,董将军骁勇善战,当年还是在潼谷关浴血奋战后受伤,微臣才在骊山行营结识,我看去东都担任一个职位也不错!”
左睿已经给皇帝卡住了国门。以左睿手下的强悍,没有了朱全忠的威胁,守住东都毫无问题。这明显是要让董怀玉去捞军功了。有人要支持何王妃,陈墨当然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他要支持董贵妃。
“也该去练一练了,刀不磨就要生锈。大郎认为给一个什么职位更合适?”皇帝明白陈墨的意思。董怀玉和自己亲厚,和陈墨也算是朋友,陈墨的立场不算过分,人总有亲厚之别。
陈墨立刻道:“东都有留守,有府尹,我看做一个少尹不错。”
少尹是府尹的副手,这个官职不大不小很是适合董怀玉,皇帝点头同意:“那就去做少尹。总赛过这样无所事事。”
交代完两件事,其余的话题轻松起来。招呼景丘送上茶,两人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毕竟身份还是有了巨大区别,闲聊适可而止,陈某起身:“陛下若无其他事情,那微臣就回去了。”
皇帝很满意:“大郎做的不错,左将军的出手也很及时,将来。。。我们大有可为。”
“那是!”陈墨也不客气,布局已经做好,就看以后是不是顺利了。
皇帝的交代怎么也要上心,出了含元殿,陈墨立刻跑到了中书省。
杜让能也刚刚吃过饭,这是午休时间,杜让能却在研究一张舆图。中书省的最高长官其实是中书侍郎,韦昭度的中书令只是虚衔,真正掌管中书省的还是杜让能。
陈墨就这样毫无顾忌找到了杜让能的中书省,这也让杜让能一阵惊喜。
“竟然还知道回来,既然来了就和我一起研究一下。”
陈墨上前,一张舆图出现在眼前。舆图可是这个时代的宝贝,普通官员根本不允许接触,能够接触到舆图的人都是朝廷重臣,普通官员和百姓敢拥有舆图就形同谋逆。
“杜公是在研究兵力部署和当前局势吧?小子随便看,这不违律吧?”
“我就不相信你没看过舆图,别装模作样了,给我分析一下。”杜让能可知道陈墨比自己更熟悉舆图,军事方面,自己这个兵部尚书绝对不如陈墨。
陈墨当然看过很多舆图,左睿的军中更是囊括了大唐所有地方的舆图,有很多还是他给左睿送过去的,并经过了一些详细改良。
“杜公是不是要小子解释一下东都附近的地理和军事情况?”这种舆图太过简单,精确更说不上。只是简单的描绘着山川河流以及城市和地方疆域,详细的地势和村镇并不详细,所以杜让能才让陈墨给他进行分析。
“都说一说,我对当前局势很看好,主要还是河南道的情况。”
嘴里说的是河南道,实际上杜让能说的是朱全忠,兵部尚书岂能白做,对局势看的很透彻,杜让能也知道朱全忠才是最大的威胁。左睿能够占据东都洛阳等于全盘皆活,杜让能迫不及待想要陈墨给他分析一下如何继续遏制朱全忠。
历史上,光启皇帝离世意味着大唐已经名存实亡。陈墨改变了历史,左睿的出现让本来就混乱的局势变得有些清晰起来。历史上最强的两个节度使还是最强,但加上了一个正在逐步强大并加入战团的左睿,这也让对军事很了解的杜让能看到了大唐重新强盛的希望。
“某些人很强,杜公应该看清楚,此人强在哪里?”
陈墨自然不会说出朱全忠的名字,那毕竟是大唐的一个郡王,朱全忠并没有明目张胆的造反,陈墨只要让杜让能知道他说的是谁就可以了。指着舆图,陈墨并没有指向朱全忠实际控制的宣武军和一些地域,而是指向周边。
“子涵说的是周边吧?是不是消除他周边的盟友?”
“杜公明鉴。当然是周边。南面还好说,他要南侵需要时间,东都洛阳已经归了朝廷。主要还是北方。只是北面朝廷不好控制,若能让北方给他添乱,加上河东,一定会扼制他的脚步。”
“子涵果然是早有预谋,两位相公也有这样的看法,只是没想到子涵看的更为细致,若是能让北方几镇共同挟遏制他。天下太平指日可待!只是。。。。。。”杜让能和两位宰辅想到过阻挡朱全忠西进的脚步,可没想到过去对付朱全忠周边的盟友,这釜底抽薪太厉害了。只是执行起来更加有难度。
“西侧有河中与河东,并不容易攻取;东都属于朝廷,左将军守住东都易如反掌;淮南的那个杨行密不错,应该能够有些用处;关键是北方。距离太远。除了讯息不灵通,也不好控制,所以北方才是关键。”
陈墨说的正是朱全忠扩展的脚步,历史不可能记忆的那样清晰,可凭借判断陈墨也能够猜得出朱全忠怎么做。万事皆有规律,朱全忠是人不是神,他早期的确是足够英武,作战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军事家。但后来却随着年龄的增长成为一个暴虐而残酷的人,也因此毁掉了统一的机会。
“杨行密此人有所听闻。只是不太熟悉,子涵为何看重此人?”杜让能早就忘了杨行密曾经被陈墨安排到天成军的事情,南方有名气的人物数不胜数,杜让能只是记忆中对杨行密这个名字稍稍有些印象,禁不住就问了起来。
“小子也是听别人说杨行密此人心思慎密,很有一套,无论治理地方和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