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高驿将,前面是哪个驿,还有多远?”这才是陈墨和高驿将套近乎的真实目的,这条驿道他之前打听了一个大概。而现在必须详细了解,好心中有数。
“明日陈书记要赶紧赶路,前方五十里才是子午镇,那里比这槐树关还要好。看这天气,明日的雨不会太小,陈书记不要错过了宿头。”
又是一个非常亲切的名字,子午镇和子午村、子午堡只差一个字,这个子午镇就应该是南子午口了。
“高驿将看这雨要下多久?”
高驿将看看慢慢有些变暗的天空道:“山间的雨,说不准,说停就停,说来就来。有时候雨水很少,有时候一个月都不会停,出行就要看运气了。”
。。。。。。
果然象高驿将所说,第二天的雨大了一些。好在前面大部分道路都是木制栈道,开辟的石路很少,不用走的过于湿滑而发生危险。加上坡路也不算太多,在天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一行五百人到达了子午镇。
这里不但有子午关,还有一条清澈的子午河,让陈墨倍感亲切。
第二天,离开让人亲切的子午镇,道路终于艰难起来。就像高驿将所说,虽然不大,但雨一直没有停,让陈墨等人倍感艰辛。
这条栈道还在向东延伸通往石泉县,随后是宁陕县境,因为向南的山峰太高,根本没有通过的可能。一路上不停的环绕各种大小不同的山谷和山峰,栈道崎岖上下的就仿佛没有尽头。。。。。。
好在沿途都有官驿,这些官驿就等同于邸舍,对来往的所有人开放,当然普通商旅要收钱。陈墨等人属于不用交钱的那一部分人,而且阵容强大,也正是这种阵容强大才让沿途的官驿很热情,不欢迎也要热情,否则后果自负。
艰辛一直在继续,过了宁陕腰岭关,路程已经过半。
今天投宿的地方是淘阳坝驿,有些不顺,山间的天说变就变了,突然来了一阵大雨。这样的雨非常危险,一行人不得不分段在驿阁中,开始避这场暴雨。
这场暴雨下了足足一个时辰,当雨小下来,众人立刻赶路。
淘阳坝驿属乾元县,由于暴雨的原因,众人还是晚了些,来到淘阳坝驿前已经天黑。
验看过文书,官驿内的驿丁很不情愿的打开了官驿木门,这么晚了,还要管这些大兵吃饭,谁愿意。何况,这件事还要通知淘阳坝驿的驿将,那位驿将回家过夜了,没有他的主持,五百人的饭食谁也不敢做主。
淘阳坝驿留宿五百人很艰难,这个官驿有些小。好在是夏天,可以在院落中露宿,能凑合。很凉爽,但缺陷也有,蚊虫太多,有些潮湿。
这个官驿的驿将姓楚,已经有把年纪,他不久后才带着些人过来,也有粮食,干粮,但并不多。看来这个淘阳坝驿有些穷,由于距离县城有些远,沿途商旅的收入有限。
好在陈墨等人有备无患,还带着些干粮,勉勉强强算是吃了一个晚饭。
已经很晚,楚驿将也不走了,坐下来就和陈墨等人聊了起来。
“这里距离子午关还有多远?我们好像已经走了有近千里了吧?”田六明显的有些疲劳了,因为他和王成是开路者,很关心这个问题。
“山路崎岖,估计还有四百余里,但还要爬上秦岭的山脊,只要过了最难的路段就是子午关了。”来往的客商很多,楚驿将对前面的路线还是有些了解。
目标还有距离,这条路线太艰难了,田六下辈子也不想走这样的路了,他直摇头:“还有这么远啊!”
“不是已经过半了吗?只要我们回去,估计将军见到我们会高兴地不得了,还有华州要归我们,这次算是值了!”一向不善言语的古子锐也凑了过来,最近几个月太紧张,他也想早日回到子午堡,这位牙兵首领可以轻松一下。
“小老儿好像看到文书上是保护陈书记去上任,诸位将军这是要去华州?”
楚驿将一口带着方言的官话,这种口音和陈墨的乡音非常类似,让他倍感温馨和亲近:“老驿将,这些将士是子午关的神策军将士,鄙人是宫中御医,现在兼任华州掌书记。此次是先回子午关,然后再去华州上任。”
“原来是陈御医,小老儿失敬了,我们这地方穷苦,招待不周还请陈御医海涵!”医生总是受人尊敬的,何况还是一个神秘的御医,高看一眼难免,楚驿将开始抱歉起来。
陈墨立刻回应:“老驿将哪里话?鄙人也是山民出身,知道山间的生活之苦,能做到这样老人家已经尽力了,我等感谢还来不及呢!”
“原来陈御医也是山民,我看这华州还是暂时不要去得好!陛下都已经移驾去了凤翔,听说朱玫和李昌符已大兵压境占据了京师,去华州的路已经被断,生死攸关,还是在子午关等待为好。”
老驿将一副好心肠,但他的消息还停留在几个月前。陈墨也不和他详细探讨这些问题了,因为告诉他也没什么用,一个小官驿的驿将知道的太多没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