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忙到:“我和他都是替主子办差的,又不是和离之后就得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让他白干,有来有往,我时常会帮他理气疏脉的。”
“哎呦!”桑诺急道:“他可不会这么想!”
梅姨忙劝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就让飞廉教你就是,只是他经验毕竟不如你铭叔丰富……”
桑诺忙大声道:“我就要飞廉!”
这一声清脆的嗓音,穿过里屋的门帘,传至外间。
站在窗边的飞廉吓了一跳,转身看向门帘,喜道:“小狐狸醒了?”
屋里一共三个人,夕墨正站在桌案旁,帮小尊上整理卷宗,听闻此言,不禁抬起头,笑道:“飞廉兄果真魅力非凡,桑诺姑娘一醒来,就吵着要你呢,你还不快进去?”
飞廉这才回过神,顿时急赤白脸地辩解道:“休要胡言!桑诺还是个小女娃,当我是兄长罢了。”
夕墨刚要回话,一旁正在阅览卷宗的小尊上,忽然沉声开口:“把这些都收拾好,搬去东厢。”
二人转头看去——
小尊上面色略有些阴沉,似乎并不为桑诺醒转而欣慰,反而重重将手里的卷宗摔在炕桌上,起身大步走出门,头也没有回,只留下一句:“着柳铭归还清心珠,即刻启程。”
——
桑诺几日不见阳光,病愈后便迫不及待走出门,在院子里跟几个丫头踢毽子。
梅姨说,容公子的事已经翻案了,是尊上去公堂上,亲自提审秦容两家人,先前被屈打成招的亲家丫鬟也翻供了。
“你这几天只顾睡觉,不知道咱们尊上多威风呢!”几个丫头踢累了,坐在石桌旁闲话。
“可不是嘛,咱们都去看审案了,尊上在堂上指使县丞,把县老爷和县里几个乡绅大户的来往明细,当堂高声读出来,那知县老爷开始还推说是公事来往,你猜后来怎么着?”
桑诺道:“肯定是受贿了!他们想冤枉容公子!”
坐在南边石凳上的灵儿哼笑一声,摇头晃脑道:“不止这么简单,账册上,秦家只给县官送了五十两白银,县老爷哪儿是这么好收买的?容家完全可以花一百两甚至五百两,买容公子的命嘛!”
桑诺惊讶道:“也是啊?才送五十两?那为什么知县会跟秦家同流合污?”
灵儿转过头,冲她狡黠地一笑:“这就多亏咱们尊上明察秋毫了,你还记得县老爷让妖僧求雨的事吗?”
一旁一个胖些的丫头急忙拦住灵儿,嚷嚷道:“让我来说!让我来说!”
胖丫头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学着当日姜雪时在公堂上的模样,负手缓缓走到知县老爷面前,沉稳地开口:“秦家给你的这五十两,只是订金,你答应治容家公子的罪,让容府承受巨额赔偿。
秦家则承诺拿了赔款后,会扩张农庄,每年的收成,都给你分成,所以,你便答应与他们合谋,又让妖僧邪祭,以致天降大雨。”
灵儿见她演得起劲,也起身配合,扮成那知县老爷,面色惊慌道:“大神不能冤枉下官呐!卑职要是指望秦家的农庄分我收成,怎么可能求雨淹死良田啊!”
胖丫头摇头晃脑地冷笑一声,朗声道:“秦家所得赔款,能吞并多少田亩?那点收成哪里够塞你牙缝?你是想涝死青丘几个村庄的农田,让村民无以为生,只能将自家田地贱卖给秦家,家中壮丁再卖身给秦家做活,这样一来,村里农田一半的收成,都要进你的库房。”
灵儿学着那县老爷的模样,“啊……啊!”的一声大叫,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桑诺看得直拍手,笑道:“这狗官!也忒贪心了,就该让阎王爷收了他!不过,那老爷好像是灵儿姐姐的朋友……”
灵儿哼笑一声,无所谓地开口:“反正我都要离开青丘了,以后也用不上那老头,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那胖丫头还沉浸在自己刚刚精彩的演出中,双手捂着胸口,陶醉道:“尊上真是神武极了,现在想起来,我小心口还噗通直跳呢……”
一听这话,桑诺莫名不乐意了,斜眼白了胖丫头一眼,“嗤”了一声,嘟嘴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