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从小过的艰难,老奴能做的也不多,只能尽量在不抗旨的情况下动点手脚,让您能勉强活下来。
看着您越长越像皇后,老奴每次面对您时,心里都满是对皇后的歉意,皇后那么好的一个人,自己死的蹊跷,孩子还受牵连,真是让人心痛。
六皇子您长大了,如今皇上也老了,变得一点也不像曾经的样子,很多时候连老奴都快不认识他了。唉,那个以前的皇上好像不见了。”
福安公公说着说着抹了一把泪,哽咽着继续交代道:
“”最近整个宫里人心惶惶,您以后少来这里,毕竟死的人太多,阴气重。
我年纪大了,走不动了,若是年轻几岁,还真想跟着您出去见见世面。
您别担心什么通缉令,只管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如同您的娘亲一般,恣意人生,笑对江湖,好好的爱护自己,千万别再来这里送死,不值得!”
福安公公说完,突然伸手轻抚项博文的脸,这个动作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可是他却丝毫不顾及守了一辈子的规矩。
“快走吧,等您有实力的时候再回来,老奴就在这里等着您,盼您凯旋。”
……
坐了许多天的马车,吃住都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总归是不安稳。
阮玲珑刚一挨着床,困意席卷,忍不住地直打瞌睡。
“阮小姐,八皇爷请您去他那里用膳。”
阮玲珑顿时清醒,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提起十二分警惕。
八皇爷是敌是友,她现在猜不出来,面对一个绑架她的皇爷,很难说出他对自己没有任何不良用意,否则何必用这样不光彩的法子。
但是她又曾经听爹爹说过,八皇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为人也公道正义,这么想,他不应该是大奸大恶之人。
默默地数着走了五百一十步,左右分别转了一次弯,丫鬟告诉她已经到了,而后一个清脆的笑声便飘进人耳朵里。
“这应该就是阮姐姐吧,咯咯咯,我叫项敏姿,比你小一岁,父皇说你要来府里小住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我这里的客人很少,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更是从没有过,家里又只有我一个女孩儿,根本找不到玩伴。
再加上爹爹整天忙着研究他的那些心爱玩具,他还让我和他一起对着那些破铜烂铁鼓捣,整天敲敲打打,不知道有多无趣!”
八皇爷在一旁轻咳了两声,项敏姿这才伸伸舌头,止住了话题。
一旁响起中年女人的声音,听这声音,就知道此人一定极温柔:
“唉,小女从小被我惯坏了,这么大的人了,仍旧不知礼数,阮姑娘可别笑话她呀。”
听着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对话,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些温情。
这餐饭吃得随意又轻松,阮玲珑预想的正事竟然是一句没提。
转眼三天过去了,每天项敏姿都会在她身边待上半天,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一会儿让阮玲珑给她讲京城有多繁华,一会儿又问京城最时兴的衣裙首饰如何。
而八皇爷则只在晚膳时能遇见一次,听项敏姿的意思,八皇爷每天都待在府外另购的一个院子里研究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大到车马,小到银针,无所不玩。
转眼阮玲珑的眼睛包扎已经十五天了,这天一早,趁丫鬟出去打扫院子,她偷偷撩起布条,一道刺眼的光线随即射入。
这是看得见了,她开心地扬起嘴角,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依旧将布条归回原位,静静地等着项敏姿的再次到来。
等了不过一刻钟,一个人迈着轻巧的步伐,蹦蹦跳跳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阮姐姐,今天天气真不错,院子里的花也开了,格外的香,不如我带你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咱们一边赏花,一边说笑话,如何?”
阮玲珑笑着点点头,和往常一样将手搭在项敏姿手臂上往屋外走。
项敏姿先扶阮玲珑坐好,又说要去拿软垫垫着腰,等着项敏姿背对着自己转身离开时,阮玲珑微微拉下一点布条,竟然惊讶地发现项敏姿并不是姑娘,而是一个身材与她一般高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