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珑右手一抖,一把袖剑落入掌中。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得还击。
这把袖剑,并不是她常用的兵器,甚至袖剑都不是她的,而是丫鬟翠儿的防身用品。
至于为什么翠儿地袖剑会在阮玲珑手上,这事还要回到几个时辰前。
当时阮玲珑正坐在桌前快乐地享用晚餐,门“膨”的被人猛地踹开,一个面生的老太监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迈着嚣张跋扈的步伐,走到她身边。
老太监手上捧着黄灿灿的圣旨,在六皇子府里所有人全都表示很懵逼时,他朗声宣读了圣旨的内容。
这圣旨洋洋洒洒怕是有上千字,啰啰嗦嗦,唠唠叨叨,阮玲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总结出来地结论就是——六皇子犯了大罪,府邸被封,她必须立即两手空空地离开。
老太监读完圣旨,看到阮玲珑被这一大串文字搞得云里雾里的呆呆的样子,还以为阮玲珑被吓傻了,心情大好。
他得意地一招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即一拥而上,架着阮玲珑的胳膊就往外走,甚至都不管阮玲珑手里的半个鸡腿还没啃完。
“放开我!你们弄疼我了!求你们放开我吧,我难受得很,呜呜呜……”
阮玲珑硬挤出几滴热泪。
她得扮演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的形象,绝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会武功地事实。
街上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那些爱打抱不平的街坊忍不住指责架着阮玲珑的侍卫。
“你们怎么这么对一个弱女子,犯错的是她夫君,她又有什么过错。”
“就是就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听到这种消息,怕是吓都要吓死了,有必要这样架出去吗!”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我听说这位阮夫人,自幼身体就不好,要是被吓坏一命呜呼了,那可就摊上事了!”
几个侍卫被众人围在中心,他们很尴尬,自己只是听命令行事,可为什么有人朝他们扔烂菜叶子。
老太监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气不打一处来。
他特意走到阮玲珑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戏谑道:
“阮玲珑呀阮玲珑!老夫名叫守忠,你可能没有听过老夫地名字,不过十多年前,你爹和老夫可是相熟地很呢。
六皇子府你是待不成了,现在你只能回娘家。
不过回娘家好呀,回娘家你就有机会问问你爹,当年他是怎么残忍又无情地对待一个老友,害得这个老友从总管太监,一落千丈,被迫扫了十多年茅厕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阮家吃了败仗,马上就要落寞了,哈哈哈。
你一定要把老夫的问候带到,请你爹放心,阮家倒台的那天,老夫一定会落井下石,加倍奉还这些年的耻辱!”
阮玲珑倒不觉得诧异,他爹爹阮老将军,生性正直,遇到不平事,肯定会挺身而出。
这个老太监怕是以前犯了事,被爹爹发现后贬为了最末等太监,现如今怀恨在心,得势后等不急要打击报复爹爹了。
再说了,一个太监而已,对她来说有什么好怕的,爹爹肯定也不怵。
就是这犯了事地太监突然被提拔,根本就不符合皇上的一贯行事风格,这一点太奇怪了!
而且项博文今早走的匆忙,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据说他也是接了圣旨,说是有重要差事才离开的,可人还没回来,罪却定下了,这中间的操作,甚至不用本人参与,这就更奇怪了!
再就是阮家军还没败,只是被人围困,这样具体的战事情况,属于最新机密情报,当朝一品大员都不一定得到消息,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凭什么会知道!
阮玲珑觉得今日发生的怪事太多,她确实应该回阮府,跟爹爹聊聊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