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朕记得当时让你寻访一位手艺高超的绣娘!这么久的时间,竟然还没寻到人!”
福安磕头如捣蒜,嘴里不敢辩驳半句。
皇上确实要他找绣娘了,他当时也回复没有找到,他以为皇上就此作罢,毕竟只是一件旧衣裳。
可是没想到皇上的意思是找不到绣娘,锦褂子补不好,绝不罢休呀!
福安磕的满头鲜血,皇上置若罔闻,他只是嘴里反复念着:“阿栾,阿栾,朕真的好想你呀!”
……
长春宫里,姜贵妃气得将经史书籍扔得满地都是,精致的妆容已花,反正皇上今夜也不会来她宫里,她打扮地再明艳照人又有何用。
“哼,读这些史书,画那些山水水,将那个贱人学得再像有何用,皇上还是一心在那个贱人身上!
那个贱人死了呀!早就腐烂得污浊不堪,可是皇上为什么还这样!我哪里比不过她了,她那一点比我强!
我不服!不……服……呀!她那个该死的傻儿子,怎么还活着,他早就应该下去陪他那个贱人娘亲了!”
她越想越恨,就连国舅爷让她徐徐图之的话也不放在心里。
今晚,皇上连她的面都不愿意见一次,可是今日是她与皇上初识的纪念日呀,皇上是忘了,还是根本不在意她!
既然如此,她心下一横,她要去找贾丞相。
夜黑风高,风吹在脸上冷极了,就如同姜贵妃的心一般,她下了小轿,脸上的比往常还要妆浓艳几分,从贾府暗门径直进去。
贾府暗门哪怕是这府子里的家生奴才,也是不知道的。
门咯吱咯吱徐徐打开,一位头戴抹额,身着白衣的中年清秀男子缓缓抬起头。
他看到姜贵妃在这浓烈的夜色中,向他款款走来,他痴痴愣在原地。
“贾哥哥,我真的后悔当初没有与你私奔,如果我当初坚定一些,勇敢一些,我们应该过得很好吧。
不像现在,我一人苦苦守在深宫中,连看看故人的权利都没有。
贾哥哥,今日我突然造访,你不会觉得我麻烦吧。”
姜贵妃抬起头,眉眼之间,竟是有几分少女的清纯期盼。
贾丞相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姜贵妃,这个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同长大的女孩,虽然在别人眼中已是半老余娘,但在他看来,谁也比不上她半分美丽娇俏。
为官多年,他一向沉稳,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凤林妹妹,我这不会又是在做梦吧。唉,每日午夜梦回,能与妹妹在梦中相见,也是极好,极好!”
姜贵妃听了这话,心中顿时荡起一番涟漪,她牵起贾丞相的手,放在自己脸庞,道:
“贾哥哥,这不是梦,不是梦,你摸摸我的脸,是暖的。
呜呜呜,我从不知道,你仍旧这么记挂我,我应该早点来见你的……”
也许是夜色撩人,也许是半梦半醒,贾丞相顾不得什么欺君犯上之罪,一把将姜贵妃拉入怀里,上下其手,哪里还有往日的一点斯文形象。
此时,就在贾丞相屋外,武凌云正站在假山背后,他原本是想要找机会翻进皇宫,没想到正碰上姜贵妃急匆匆出宫。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二话不说,便跟在姜贵妃轿子后,一幕贵妃出墙,给皇上戴绿帽子的好戏,赫然呈现在他面前。
“没想到呀,没想到,贾丞相一届清流,是公认的道德楷模,竟然喜欢别人老婆,哈哈哈……
原本正愁找不到他的软肋,派人接触他几次,都不肯为我所用,没想到这天大的把柄,今天得来全不费工夫!”
贾府位居一品,府内家丁众多。
武凌云不愿打草惊蛇,趁着夜色从树顶一跃而下,正落在窗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