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早前命手艺最好的工匠用钟礼送来的那块血玉雕琢的。
两枚玉佩外围环着翱翔的龙凤,圆状的内环均雕刻着两个小人——树下的小人一个在舞剑,一个在看书。
巧夺天工的雕琢手法令陆玄钰觉得这两万两银子花得不冤。
上回玉生瞧见阿槿和何灵躺一张床那件事,动用了安插在淮王身边的眼线才知是误会。
淮王请阿槿前去,何灵受淮王指示色诱阿槿不成。
想此,陆玄钰眼中浮现狠厉——淮王当真是越发大胆了。
只是淮王后头同阿槿说了什么,却是查不出来了。
既然如此,她又该如何面对阿槿才好,见了面她就会忍不住想要知道淮王同阿槿说了什么,这不还是在利用阿槿。
难道当真如同先生所言,她对阿槿只是儿时的执念,如今也只是出于愧疚,没有半点真心喜欢吗?
陆玄钰心下泛起苦楚,她实在不愿如此说,她还是不觉得她真的不喜欢叶槿谢。
若不喜欢,又怎会时时挂念,又怎会在意其一言一行,甚至将其纳入未来的筹划中,更不会听到叶槿谢同何灵同床时心头莫名怒火。
但当真喜欢,又为何舍得算计她,利用她,从而达到自己的想要的结局?
这种未曾有过的难辨感情令陆玄钰烦闷,不知怎么理清。
眼见陆玄钰摩挲着玉佩神伤,蓝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只得开声劝:“世子,属下觉得,您若真心在意叶将军,便应当同叶将军坦白。”
在蓝田看来,他也觉得陆玄钰对叶槿谢感情并非极深,但总不可如此颓废下去。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要叫陆玄钰认清自我内心想法才好。
被蓝田的话语拉回思绪,陆玄钰情绪低落:“可我不敢,知晓后她定然不悦,想来她许会后悔喜欢上我这等人。”
“不,世子,人无完人,叶将军在意你,她知晓这些许会不悦,但相比之下,她更会因你什么也不和她商讨擅自行动而生气。”
陆玄钰被说的有些动容,但又想到些什么,言:“可知晓太多对她并不好,我可以解决。”
听罢,蓝田叹了口气。
“世子,你尚在襁褓时我便伴你左右,记得世子刚会走跑时很是贪玩,时常爬树下水,还总去御膳房偷食,最后被陛下知晓后免不了好一番训说。”
蓝田忽而提起往事,还是这等往事,陆玄钰面色有些尴尬。
但蓝田并未停下,继续说着:“那时陛下为了你好,限了你的吃食,有回未同你商量便将你那破了但很是喜爱的纸鸢扔了换新。
你哭喊着说陛下总是打着为你好的名头做些你不愿的事,未同你商讨便擅作主张——如今,你又何尝不是打着为叶将军好的名头?”
蓝田看着陆玄钰,而陆玄钰张了张口,说不出半点反驳之语。
“世子,叶将军在意你,愿信你而远离同她出生入死的近侍,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喜欢你,在乎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