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行远远看到几人树下说话,他耳聪目明,又聪明绝顶,来龙去脉早已清晰,这三个人分明是故意调侃柏桦,幸亏自己来的及时,再晚一些,这三个人不一定还要怎样。
吕思行不等到近前,远远看到柏桦又要施礼,吕思行心想,管你谁大谁小,先叫住再说,随即大喊一声:“慢着!”喝止了柏桦。
听到声音,柏桦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却也正合心意。
柏桦听出了不是别人,正是吕思行,内心一阵高兴,嘴角不觉露出笑容。柏桦心想:你不来,我还没想起你,你来了,我才想起,现在正需要你。柏桦顿时觉得有了底气。
朴争喜等三人都被声音喊的一愣,朴争喜和李命勃循声望去。殷西岳正挺起胸脯得意洋洋的准备受礼,听到声音也是一怔,又见柏桦突然停了,大感恼火,也不看来人是谁急切冲着柏桦喊:“柏桦,你怎么如此无礼?”
柏桦还没说话,吕思行已经走到近前,对着殷西岳说了一句:“我派门规,弟子之间按照入门时间排序,派众之间,按照年纪论师兄师弟。这位师弟,看上去年纪不大,恕我眼拙,见你不似三师叔弟子。敢问这位师弟,你是派众还是弟子?”
这一句话问到了殷西岳痛处,殷西岳只是派众,所以更加嫉妒柏桦。吕思行问话,又不能不回答,只能不情愿的说:“正是派众。”
吕思行早就猜到,并不意外,继续追问,道:“这位师弟,你与柏桦可是论了年纪?你今年多大?”
殷西岳早就想到这一节,但是被追问,不得不答,压着内心怒火说:“今年十二岁。”
吕思行听到对方12岁,心想:我以为你还大些,这样正好,不用找别的借口了,更严厉的说:“据我所知柏师弟比我小一岁,也是十二岁,你怎么敢上来就让他叫你师兄?你们俩不再论一论生月?”
吕思行几句话先说的殷西岳哑口无言,然后转向另外两人说:“敢问两位师兄高姓大名?”
吕思行叫不上朴争喜和李命勃的名字,但是这两人,可是认得吕思行。
朴争喜讪讪一笑:“小兄朴争喜,这两位是李命勃、殷西岳。”朴争喜说着,分别指了指两人,算是做了介绍。接着说:“思行师弟,好久不见,这是去哪呀?”
吕思行向三个人拱了拱手说:“幸会幸会,小弟路过。有幸见到三位,深感荣幸。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望朴师兄赐教。”
朴争喜稍微有点慌,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压着粗嗓音说:“思行师弟说笑了,有事。。。。。。”话说一半李命勃“咳咳。。。”干咳了几声,给朴争喜打了个眼色。李命勃猜到吕思行要替柏桦说话,可能要言语挖苦,不想让朴争喜顺着吕思行话说。
趁朴争喜话被打断,李命勃对吕思行说:“思行师弟,许久不见,幸甚幸甚。”转过脸对朴争喜说:“朴师兄,咱们还有师父交办的事,可不敢耽误,赶紧走吧。”边说边对朴争喜挤眼睛。
朴争喜知道李命勃这是想让他赶紧走,当然知道主要是因为吕思行在麒麟山小有名气,吕思行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是长老吕明度嫡子,聪明伶俐、伶牙俐齿,说话里争长短,自是争不过,又不是一般同门,得罪不起。
想到这,朴争喜说:“思行师弟,小兄还有事在身,少陪了,改日再叙。”
吕思行本想以派规中“不忘师恩、不欺同门”来问朴争喜,看到他们要走,也不愿多事,论起来毕竟也是师兄,便哈哈一笑说:“既然朴师兄有事在身,那改日请教,朴师兄请便,”
朴争喜和李命勃二人一拱手,转身离去,殷西岳有些气恼,还怔怔的看着吕思行没回过神,被李命勃给拉走了。
朴争喜三人走远了,估计吕思行再听不到三人说话声音,李命勃边走边说:“真是晦气,没想到会遇到吕思行,不然一会可以教训一下柏桦。”
朴争喜倒没说什么,他不觉得怎样。殷西岳却着急搭话:“就是,就是,应该教训教训他。”
朴争喜说:“教训不教训也无所谓,柏桦毕竟是掌门的关门弟子,无端教训,小心惹祸上身。不过听说他是靠运气入门的庸材,就连师父话里话外也不看好他。”
李命勃狡黠一笑对着殷西岳说:“你想教训他还不容易,这不是全在你自己身上。”
殷西岳倒是没想到话会引到自己身上,看着李命勃,不知道李命勃想怎么教育柏桦。
李命勃说:“这还不容易,同门切磋是常有的事,看柏桦的样子,一重也没突破,下次再去找他,西岳师弟和他年纪相仿,正好和切磋,顺便教训他就是了。”
殷西岳听了却高兴不起来,原来李命勃想让自己去教训他,可是自己也入门不到一年,同样没有突破一重,这里又没有家丁帮忙。指望给朴争喜溜须拍马,请朴争喜多指点,自己早日进境呢。
李命勃看出了殷西岳的顾虑,对殷西岳说:“我们在旁边看着,你还担心打不过他?到时候你只管去打他便是,我自然不让你吃亏。”
殷西岳听了,放下顾虑,倒是想着什么时候再去找柏桦的麻烦。
朴争喜听李命勃说完,也觉得有意思。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走越远,后来不再聊柏桦,却又聊起了花溪院的师妹,同样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吕思行看到三人走远,三人是像是找柏桦的麻烦,却不知缘由,便问起柏桦。
柏桦就把和殷西岳过往的事说了出来,又把听到三人的肮脏话,告诉了吕思行。
吕思行知道了殷西岳原来是个村霸,加上几人前面还有污言秽语,说的都是自己花溪院的师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说:“原来是三个流氓,早知道不让他们走,非要好好理论理论。”
眼下三人已走,吕思行也不好再说什么,和柏桦抱怨了几句,两人又说了会话,就准备走。临走又不放心,对柏桦说:“你是掌门师伯嫡传弟子,再见到他们有基本礼仪即可,若是对方再出言不逊,不用给他们留情面。大不了到掌门师伯那里理论,不用怕他们,这里可不是西山村量他们也没有胆子把你怎样。但凡有越规的地方,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柏桦连连答应,暗暗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