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蹲□,直直地看着他渴望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睛,柔声道:“云姐姐自然是说真的,以后等永璂下了学以后,云姐姐就来找永璂玩。”
永璂咧嘴笑了。
秀娴和云舒对视一眼,默契地勾了勾唇角。
第二日,云舒如约来到坤宁宫,永璂前些日子因为生病,并不用去上书房,等云舒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姑姑已经带着永璂在那等着了。
永璂的气色比昨天看上去好了不少,圆鼓鼓的小脸蛋配上黑溜溜的大眼睛煞是可爱,小鹿一样朦胧的小眼神,看的云舒忍不住想蹂躏他。
“娘娘,云舒带永璂去御花园里走走,您看可好?”因了容嬷嬷等人都在一旁伺候着,云舒和秀娴也只做皇后和格格的腔调,并未比平时多亲热些。
“那就有劳云格格了,永璂,好好听云姐姐的话,知道吗?”秀娴微微笑着,恰到好处地勾起微笑。
永璂笑眯眯地点点头,朝皇额娘打了个千,便牵着云舒的手乐呵呵地往御花园走去。
云舒一向不喜欢带很多人,李福毕竟是侍卫,不是太监,也不方便陪着她在宫里到处晃,所以一进宫她就叫李福找永琨去了。跟在她身边的也就烟雨和烟霞两人,而跟着永璂的则多了,两个嬷嬷,两个宫人外加俩小太监,浩浩荡荡一行人。
也许是姑姑已经敲打过了,两位嬷嬷倒也没多说什么,任由云舒带着永璂边走边说话,云舒笑着看着兴致勃勃的小包子,还时不时地得回答下小孩子的十万个为什么,心情也十分愉悦。
可惜,没走多远,破坏人心情的人便出现了。五阿哥带着他的伴读福尔泰匆匆走来,云舒眉头一皱,心里直叹晦气,虽然五阿哥外观上来说还是蛮有可观性的,比她家里那几个哥哥弟弟的起码是美观些,但是奈何人家杀伤力也强,就云舒这种不想惹祸上身的性子,见到他恨不得能拐着走。
终归是在人家家里做客,手里牵着的也是人家的弟弟,礼仪还是要顾着的。云舒待五阿哥行至跟前,福了个身,道了个安,永璂也随即给五阿哥打了个千。
云舒等了一会,却不见福尔泰有什么动作,不禁有些无语,一个和硕格格,一个皇阿哥,在他面前难道是空气吗?还是他认为,跟在五阿哥身后,除了皇上和太后,其他人都不需要放在眼里了?
云舒还未说话,五阿哥眼神却往她身边一瞟,随即怒目而视:“永璂,你怎么还没有去上书房?小小年纪便不知道学好,长大了还怎么了得?”
永璂瑟缩了下脖子,拽着云舒的小手也颤抖了下,看的云舒不由心疼。
云舒心里冷笑一声,我本不打算跟你计较的,你却要欺负到永璂的头上,那也不要怪我不客气。
“五阿哥,你莫非不知道永璂这几日生病,师傅免了他的课吗?我倒不知道,五阿哥您现在在这御花园是要做些什么呢?”
自己三天两头逃课的主,还好意思说弟弟?弟弟生病这么多天了,难道你瞎了吗?不但不关心一声,反而出言教训,就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得了皇上和太后的眼?难怪永璂听到不用去上书房会这么开心,原来你们这帮哥哥,就是这样做哥哥的啊!
云舒怒了,说出的话就不怎么好听:“本该是上书房读书的时间,五阿哥却带着伴读在这御花园里逛,莫非是见着秋景太美,忘了时间?”
云舒无视五阿哥忽然涨红的脸,安抚地拍了拍永璂的手,“我也不知道,还有奴才见了十二阿哥不需要行礼的,莫非是因为十二阿哥年纪小,所以没见到?”云舒这么说着,看向福尔泰的眼神就不怎么友好,左右看他不顺眼,又何必装着和颜悦色。
福尔泰面色一僵,顿了顿身子,跪下打千道:“臣福尔泰给十二阿哥请安,给云格格请安。”
‘哼’云舒在心里冷笑,‘臣’?臣,事君者也。古时对奴隶的称谓,男曰臣,女曰妾。还不如奴才来得直接呢。
“起来吧。”云舒淡淡道,挂起浅笑,对着五阿哥告辞:“既然五阿哥还有正经事,不是来逛园子的,那么云舒也不耽搁五阿哥做正事了。”
说着,也不管五阿哥变得五颜六色的脸,拉着永璂就走。反正这位最后是要去云南开荒的,我还怕你作甚。
福尔泰气得面色发白,气愤地对着永琪道:“五阿哥,你为什么又让着她?不过是个格格,上次也是,她就敢让皓帧没脸,这次竟然弄到你头上了,你怎么还能忍啊?”
永琪握了握拳头,无力地挥了下,他倒没觉得上次是云舒的错,毕竟那天从头到尾云舒也没说错一个字,讨厌的也是那个永璔而已,可是今天却真的是让他没脸了,尤其是在永璂面前。
对于自己不是嫡子这件事,永琪其实是很介意的。他的额娘不受宠,虽然皇太后和皇上都很喜欢他,兄弟之间也仿佛没有人能和他争,但是谁又能料到未来呢,做了半辈子的太子都能被废掉,何况他这势力全无的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