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夕喜欢这样优柔的想法,猛地用肩头向后撞去,打断了他的喃喃低语。
花满楼怔愣了一下,随后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开怀和舒畅,仿佛此时并不是被人困在暗处,而是与林佳夕在窗下促膝赏月一般。
林佳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才找到了绳结,直到手腕快要扭断时,这才解开了绳子,此时已是一头的热汗,连后背都有些湿了。
“你受累了。”花满楼勉力抬手,脱□上的绳子,硬撑着转过身来要拉林佳夕,却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
林佳夕赶紧扶住他,让他斜靠在自己肩头,一手抽出嘴里的布团子,咂巴了一下干涩的嘴,又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口吸了一大口气:“哈!简直要闷死我了!”
“呵呵……”耳边传来花满楼轻轻柔柔的笑声。
林佳夕无力地抽了抽嘴角,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花满楼沉默了一下,吐出四个字来:“上官飞燕。”
林佳夕默然地望着一片黑暗,很想说只有你才会上她的当吧,可想到他已经变成这样了,不该再深入刺激,只好憋下一口气作罢。
一时间,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竟都没有再开口。
最后还是林佳夕忍不住地问道:“真的要三日才能恢复?”
花满楼的声音里满是无奈:“至少三日。”
(一百六十二)用来治病的 。。。
林佳夕皱起了眉头,当听到上官飞燕的名字时,她就知道这里是哪里了,可上官飞燕行事小心谨慎之极,步步都是计算好了的,绑走他们的时候想必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找来,她更是无法通知到他们。眼下,花满楼处于虚弱状态,如果无法恢复功力,则他们必然无法逃离此处。
林佳夕死皱着眉,花满楼虽然看不见,却也能感觉出她的焦虑,于是笑着出声安抚道:“莫担心,只要你无恙,其他交给我就好。”
林佳夕愁着一张脸剜了他一眼,说得倒是容易,如果他功力尚存,那自然无话。可现在却还这么来安慰她,不是硬撑是什么?
花满楼果然并没有什么良策,只是不想林佳夕过于担心受怕,这才强自欢笑慰言的。此刻的他也是微微蹙着双眉,脑中思绪飞转,各种各样的办法犹如风扫黄沙般窜起无数,最终却皆沉入海底,毫无建树。
两人就这么在乌漆抹黑的屋子里对坐着,各自思索着对策。
抛开先前的慌乱和不安,林佳夕反倒是慢慢冷静了下来。现在并非危急关头,自然无法召唤出桀骜来帮忙,现如今也只能依靠花满楼了。可如何在短时间内恢复他的功力,这是个难题。
有什么是她能帮忙的呢?
或者说,她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呢?
除了那条尚未恢复“元气”的项链,林佳夕琢磨着自己还有啥功能。
不得不再说一次,能拥有一个两位数后宫的女人,总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林佳夕胜在自身的魅力,却也不缺乏一定的头脑。
当然,前提是她冷静下来的时候。
林佳夕和正常少女一样,在遇到危险时难免会惊慌失措,脑海里不是一片混乱就是一片空白。可林佳夕又和一般少女不太一样,这几个世界下来,她经历了数次普通人或许一辈子也不会遇上一次的危险,俗话说,吓呀吓呀的,总会习惯的。而最最关键的是,她明确知道现在是在梦境里,而这个世界恰恰是她所熟知的。
所以,林佳夕现在是冷静的,无比的冷静。
所以,她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画面。
一个女孩趴在一个男人的胸口,兴致勃勃地吻着那个男人,而男人的衣衫凌乱,从胸口到腹部敞开了一大片,腰间有一道狰狞的刀伤。可诡异的是,伤口处的血并没有往外奔涌,反倒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向伤口回流。
画面只是一闪而过,林佳夕却突然觉得脸上一热,随即露出有些懊恼也有些羞涩的神情来。
迷离的回忆之眸慢慢恢复了清明,带上一丝了然。
桀骜,每次帮助我的,都是你,不是吗?
林佳夕缓缓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一直笑出了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