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这是要去哪儿啊?”林佳夕逆着风大声喊道,不是说要散步吗,用机车散步?
“随便逛逛啊!”Jeremy突然回过头来笑,“到了你就知道啦!”
林佳夕猛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却被硬硬的钢盔反震得生疼,顿时一阵龇牙咧嘴:“开车要看前面啦!”
呼啸而过的风声掩盖住了Jeremy的笑声,却掩饰不了他抖动的双肩,只听他大叫一声:“坐好咯~!”机车猛然加速向前窜去。
车子行驶到一个闹市区中,渐渐地放慢了速度。
“HELLO~”Jeremy大笑着对街道两旁向两人行注目礼的路人打招呼,“HI~~~~~”
“哇~!是A。N。JELL!”
“是Jeremy耶!”
“天哪~他笑得好灿烂!不行了,我头晕……”
听着越来越花痴的叫嚷声和蜂拥而至的人潮,林佳夕满头黑线地把脑袋缩进Jeremy背后,郁闷地反省着为什么会被他拖出来,为什么会坐上他的车,为什么会像个疯子一样在大马路上被人围观。
想着想着,思绪就又飘散了开去,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桀骜,想起了那个也是一脸别扭却爱得浑身浴血的男人。
桀骜是她第一个在梦里爱上的男人,不同于后来与江直树的那段恋情。桀骜是她心中永远的憾和痛。
那一晚的撕心裂肺,那一晚的泪流满面,即使在早已失去属于自己的梦境的现在,依然会时不时地出现在脑海深处。翻滚、咆哮、扯痛着每一根神经,即使再用任务来麻痹自己,那份痛楚却依旧是如此清晰。
当林佳夕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在一个电子游乐屋里了。Jeremy睁大了眼睛拉着她左拐右绕地来到一台机器前,本来聚集的人群在见到这个大明星时刹那间爆发出一阵阵惊叹和欢呼,顺带也认出了垂着头呆立在一旁的林佳夕。
将林佳夕推到众人特意让出的机器前,塞了一个小锤子到她手上,Jeremy眉眼弯弯地看着林佳夕一脸莫名的样子:“来吧!把不开心都发泄出来吧!”
林佳夕有听没有懂,看了看手里的家伙,看了看面前这台满是洞洞的大机器,再看看和她握着同样“武器”的Jeremy,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响起。随着音乐的放松,排列有序的圆洞中不停地窜出一个个模样古怪的小动物。
刹那间,林佳夕就黑线了……打地鼠?
就在她想溜走的时候,胳膊被人一推,扭头望去只见Jeremy已经满脸兴奋地砸了起来,边砸还边叫唤:“快快快!开始了!我们一人负责一边,哎呀……你那边漏了啦,要扣分数的!”
在魔音贯耳的催促声中,林佳夕哭笑不得地只好拿起锤子挨个去砸那些不知死活非要冒头的“小田鼠”们。虽然砸得有些有气无力的,却也是一砸一个准,倒再也没有漏掉一个。
Jeremy边砸着自己这边的田鼠,边惊异地看着林佳夕,这样软绵绵的也行?完全没有达到目的嘛……
“哎呀~你要用力砸啦!这样才能起作用呀。”Jeremy嘟着嘴不满地指导起来,手上还做着示范一般,“咚!咚!咚!”一下比一下砸得用力。
林佳夕好笑地瞥了他一眼,这孩子以为自己是受委屈了还是心存不满?她只是失落,只是心灰意冷,只是无可奈何……总的来说,没有怨气的话就算把机器砸坏了也没用啊。
刚独自好笑这,音乐声突然停了下来,游戏似乎结束了。放下手中的锤子,林佳夕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臂刚想离开这个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住的圈子,突然音乐又想了起来,“田鼠”们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冒着头。
一愣之下,她条件反射地就去拿锤子接着砸,毕竟游戏玩到一半就放弃不是她的风格。可刚砸了没两下,就发现了身边人的不对劲。一锤子将一个冲她贼笑的“田鼠”砸回洞里,林佳夕抽空瞄了一眼Jeremy,却发现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机器。
林佳夕奇怪地停下了手:“怎么了?”
Jeremy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机器屏幕上不断倒扣的分数,直到最总印上了两个大大的单词:“GAME OVER”。
Jeremy面无表情地看着机器的屏幕:“我小的时候养过两只小狗,后来有一只生病死了,那时我很难过,就一直抱着它躲在角落里哭。后来父亲把我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带我去看另一只由于疏忽照料而变得奄奄垮垮的小狗。父亲对我说:‘人如果一直纠结于失去的东西或已经发生的悲伤,那将会失去更为宝贵的未来。’”
林佳夕怔愣着,听着。
突然,Jeremy笑了起来,指着屏幕上GAME OVER的字样:“就像这个,如果在一半就放弃,想着上半局已经失去了那些分数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