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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第2页)

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而来!老旧的街区,枯黄的落叶,还有窗外一群叽叽喳喳的小伙伴们对他挥着小手,笑着,叫着:下来玩啊,我们还却一个呢。他偷偷拿掉夹在腋下的体温计趁着妈妈不在家跑了出去。那些小伙伴们已经开始挑竹马了,他乖乖站在一边等着下一轮游戏。不老实的弟弟趴在窗口上看到他,含糊不清地叫嚷着:哥哥赖皮,不听麻麻的话偷跑粗去玩。”他怕弟弟真的会告状,只好怏怏地往回走。走到楼门口刚好遇到买药回来的妈妈。妈妈只是背对着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心虚极了,走过去拉了拉妈妈的衣襟,仰起头说了些什么。妈妈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脸上满是泪水。小小的御安没想到自己偷跑出去玩会让妈妈掉眼泪,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保证听妈妈的话。妈妈忽然扔掉手里的东西蹲下来紧紧抱着他。哽咽地在他耳边说:“对不起,御安。”

心中忐忑的小御安跟着妈妈回到家里,弟弟不知怎的,坐在窗台上哇哇大哭。妈妈跑过去把弟弟抱下来,小御安瞧了眼窗外。老旧的,很少通车的街道上横着三辆车,他的小伙伴们躺在血泊。站在街边的一个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怎么会这样?苏御安捂着眼睛,试图阻挡涌进大脑的记忆。但那一时的记忆过于清晰,连肇事车的牌子都看的一清二楚。那个男人是谁?苏御安踉跄着靠在房门上,试图看清马路对面那个男人的脸。这样做会让的脑袋像是被炸开一样的疼痛,甚至让他有呕吐感。他捂着嘴直接冲进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干呕了起来。那首母亲教给他的游戏童谣还在耳边回响,一声声刺着他紧绷的神经,一句句割着他混乱的大脑。

他不得不去猜想,去怀疑,那些孩子的死亡是因为……

“哥?哥!醒醒。”苏御信发现怀里的人哭着挣扎的时候就知道他又做梦了。舍不得打耳光把人弄醒,只好抱在怀里使劲的摇晃着。连着叫了他十多声也没反应。苏御信在他耳边大喊,“苏御安,醒醒!”

猛地睁开眼睛,因为眼泪的关系而使得视线一片模糊。过了几秒钟才听清楚御信的声音,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又紧紧闭上眼睛把脑袋埋进了御信的怀里。

“哥,你梦见什么了?”苏御信像抱着个孩子似的抱着哥哥,怀里的人哽咽了几声。闷闷地说:“没什么,梦见爸妈了。”

苏御信捞起被子把哥哥裹好,让他的额头紧贴在自己的脸侧,转过头吻着他挂在眼角的泪水,轻声软语地哄着:“没事了,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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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御信知道哥哥心里憋了很久;他需要一个机会发泄出来。但是怀里的人仅仅抽泣了几声便没了动静;很快安静下来的哥哥反倒让苏御信觉得更加担忧。他哥是个要强的性子这一点他是明白的,有的时候他甚至希望在没人;没有自己陪伴的时候,他哥能放开顾忌扯着嗓子好好哭上一场。可这人从来就不会发泄;不管身边有没有人。苏御信觉得这不正常,就算御信自己;偶尔也要跳上几回脚,骂上几句粗口;喝上几瓶烈酒来缓解紧绷的神经。可他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温温吞吞既不会激动;也不会低落;偶尔发发脾气也是因为受到另一半鬼王的影响。这样下去,会不会给憋坏了?

刚听说鬼王的前因后果,他哥也没跳着脚骂谁,也没抱着脑袋说自己活不长了什么的。他只是搂着自己不言不语,在整个恩爱的过程中,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圈死死地搂着。哥哥心里的不安和恐惧,全部表现在不停的要求自己不要放开他。尽管那时候御信很高兴哥哥的所求,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哥也很害怕吧?

御安是哥哥,在哥哥的概念里就要保护、照顾弟弟,这一点从相遇那时候御信就察觉到了。如果换个立场说呢?自己是他的哥哥,这样的话,他会不会愿意在自己的怀里放声哭上一次?

“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苏御安冷静下来,从御信的怀里出来,搂着他的脖子重又躺在床上。他绝口不提梦里的东西,自觉地钻进弟弟的怀里,搂着他的腰,“还有不少事呢,咱俩得养足精神。”

苏御信张张嘴,最后也没能说出一言半语,只好搂着哥哥继续睡觉。他暗暗在心里祈祷:爸、妈,保佑我哥别再做梦了。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当天下午一点整,白杨敲门叫他们俩出去吃饭。苏御安挠着头拉着弟弟起身,苏御信习惯了先给哥哥一个吻再下床去洗漱。俩人穿戴整齐坐在饭桌上之后才发现少了几个人。那些帮忙的人都走了,听白杨说,那些人不是组织里的,所以不必担心这个藏身地点会被出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快解决季家的事拿东西马上离开比较稳妥。苏御安指了指白颉的房间,问他怎么还没出来?白杨把盛好的粥放在御安手边,说:“教授早就起了,上午出去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白……”苏御信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白杨。按年纪算,叫人家一声爷爷都行。可白杨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大家族里的老管家,从他嘴里冒出几句“少爷、公子”一类的词儿御信都不会觉得奇怪。白杨眯眼笑着,完全没了之前擅自接触苏御安那时候的神秘感。他告诉御信,“叫我白伯吧,叫别的也生疏了。”

苏御信咬着荷包蛋跟白杨聊天,“白伯,您跟白叔多久了?”

“这可有年头儿了。我是看着教授出生的。”

“等会儿。”苏御信马上抓住重点,“白叔家里现在还有人吗?”

“怎么没有。”白杨给兄弟俩盛了粥之后自己也坐下吃饭,边吃边说,“教授离开家的时候就我一个人跟着,这也好几年没回去了。人肯定还是有的。”

“我爸什么时候离开家的?”苏御安突然插嘴问。

白杨咂咂嘴,“二十岁就走了。”

“为什么?”苏御信特别喜欢打听白颉的八卦,“听白伯的意思,这都快二十年没回去过了吧,因为什么啊?”

说到这个,白杨沉沉地叹了口气,“跟你们说说也好,或许你们俩有办法。”

苏御安一愣,也来了精神。

白杨放下碗筷,回忆起当年白颉离家的事儿是因为苏念。白颉跟苏念是师兄弟,俩人各有所长,相互帮助相互激励。一来二去的就处出了感情。白颉是个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风,讲究的是“既然咱俩在一起那就要所有人都知道。”这事,白颉的长辈极力反对,并扬言要剥夺他的继承权。其实,白家老一辈的人也就是吓唬吓唬白颉,希望这小子能知道点轻重缓急,别再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白颉做的更绝!你们不接受苏念,我就跟你们一刀两断!据白杨说,后来白母病危,白颉想回去看看,但是白父不肯他进门,苏念为了白颉跑去白家在院子里跪了两天两夜,为的就是请白父让白颉再见见母亲。本来呢,白颉的父亲眼看着就要松口了,但是苏念接到一个传呼。

“那时候可没手机这一说儿。”白杨呐呐地说,“那时候用的叫呼机。要通过服务台传递消息。苏念接到消息后就跟教授在院子里吵架,后来教授塞给他一个布包,苏念不情不愿的走了。这一走再也没回来过。教授也没到处去找人,每天待在自己的家里又算又写的,大约过了半年吧,有天晚上教授说出去散步,到了下半夜才回来。”言罢,白杨抬眼看着苏御安,语气沉重地说,“回来的时候,他怀里抱着你。”

听过白杨的讲述,兄弟俩的心里也有了计较。按照叔叔跟白颉的话来分析,当时苏念接到的那个信息十有八九是他们师傅临终前让他办的事,也就是去找役鬼师家族送一份东西。关键是:叔叔跟白颉为什么反目成仇?

白杨重又端起粥碗,说:“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他们俩为彼此都付出太多,却落得这个结局。我看不下去,却有无能为力。如果是你们,或许能帮帮忙。

老人已经说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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