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御信平时大大咧咧的,到了正经时候心也很细。他稍稍弯下腰,低下头凑过去细看御安忧心的表情。
“你干嘛?”忽然凑过来的弟弟把他搞的一愣。
御信左右打量一番,摸摸下巴:“哥,你是在担心我?”
“有,有什么不对吗?”他扭过脸去,别别扭扭地说,“我是你哥。”
“你信不过我?”
半吊子的法师都不如这事是你自己说的!难道要我直接揭穿?苏御安不肯说话,也不肯看着御信。这样别扭的御安有些可爱,御信看着觉得太好玩了!捏着他的下巴把脸扭过来:“哥,你老弟偶尔也会爆发小宇宙好不好。给我点信心啊。”
他摇晃着他的下巴,这番举动倒是分不清谁是哥谁是弟了。御安窝了一肚子火,这臭小子恶习不改啊,居然敢捏他下巴!非教训教训不可!
御安对着他微微一笑,这一笑非常好看。看的御信直傻眼。
“御信。”
“嗯?”
“回头。”
脑子还没想清楚便回了头。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御信的鼻子直接装在了玻璃上!正在抬玻璃往前走的两个小伙子,低头看着他一个劲笑,其中一个说:“哥们,这事回家干去啊,大马路上的让人看了笑话不是。赶紧的吧,你那位都走了。”
苏御信捂着鼻子在地上蹲着,眼泪汪汪地看着哥哥的背影:“你,你借刀杀人!”
臭小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毛手毛脚的。
半个小时后,他们在老刘家转了一圈,苏御信觉得屋子里虽然阴暗可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谨慎起见,他还是给老刘家贴了几张符篆,并叮嘱他:“这两天晚上不要外出,睡觉的时候别盖被子。家里有草席是最好的,没有草席盖就盖窗帘。”
老刘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问他为啥。苏御信懒洋洋地说:“盖着草席或者是窗帘‘它’就不会看到你了,别再问了,解释起来很麻烦。”
老刘一琢磨还是不放心,就吵吵着要回乡下住。苏御信赶紧制止他:“别介。乡下阴气更重,我们还不知道老马是不是真的盯上你了,万一呢?他跟着你回了乡下,哼哼,老爷子,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可没人能杀过去救你。这样吧,你再留下住几天,如果这几天里我的符变黑或者是忽然自己烧起来了,我再来。”
好说歹说,算是安抚了老刘头,随后,苏御信让哥哥带路,去案发现场看看。
“御信,问你个事。”走在路上,苏御安随口道,“你很有钱吗?”
“还行吧。“苏御信嘴里咬着烟望天,单手插在裤兜里走路都是以吊儿郎当的,“我跟老头子这十几年帮人家驱邪镇鬼选阴阳宅的风水,也捞了不少。我是十六岁那年,老头子给我张卡,说是前些年分给我的酬劳,一直帮我攒着。我成人了,也该有自己的花销。从那之后吧,我们赚的钱就对半分。”说着,笑嘻嘻地勾着哥哥的肩膀,“所以啊,你老弟还是很有钱的。”
“有钱也不能乱花,知道吗?”
苏御安说的很正经,苏御信听的有点讪讪。这话,连老头子都没跟他说过,真是……有哥哥就是牛逼,会管着你不能乱花钱!
“那你呢?”苏御信问道,“这几年光上学了?“
“不然干嘛?我等研究生毕业就不念了。”言罢,他朝着御信笑笑,“我也念够了。”
“毕业了想干什么?”苏御信站在信号等下,顺手拉了一把苏御安,免得被旁边那死胖子撞到。
苏御安随口说:“会留校吧,这事校方还真跟我透露过。你呢?”
苏御信耸耸肩:“我是很想开家餐厅啊,但是老头那一摊儿还等我继承。等他驾鹤西游吧,我肯定开一家餐厅!”
这话,苏御安上心了,开始嘀咕:“开餐厅的话,厨师肯定不用外请了,你的手艺就足够。但是地点很重要,最好能在繁华区,店内装潢和风格也不能马虎。本市的租金都很贵,嗯,这事可以让董煜帮忙找找。”
听他一言一句的说着,苏御信都愣了。他就是随口念叨念叨而已,没想到哥哥真往心里去了。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好像还没有人这么重视他。忍不住抱紧御安的肩膀,笑道:“到时候,你要帮我啊。”
“那是肯定。”御安非常认真地说着,顺着御信搂着他的劲儿,跟着过马路。
御信这样在马路上很显眼,高大、帅气笑起来坏坏的还带着一种洒脱的韵味,搂着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帅小伙,自然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御信完全不在乎这些,搂着哥哥继续臭美:“咱得起个好名字,就叫‘信安食坊’。”
“为什么你的名字在前面?我是哥哥,应该我在前吧?明明应该叫‘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