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的?”殷海打肿脸充胖子,坚决不让苏御安一个人出去。最后,还是沙丹阳出了个办法。殷海还是要陪在苏御安身边的,但是不能接近鬼魂,这事没得商量。苏御安见他们坚持到这个地步也不好再推脱,就坐上了殷海的车去小旅馆接那几个鬼。
沙丹阳给秘书打了电话,说今天不去上班。随后,又将电话拨给了苏御信。这一回苏御信接听了,沙丹阳开口笑道:“你还真跟他生气?”
“这是家规,他越来越没规矩!”苏御信在电话那端冷冷地说。
沙丹阳觉得苏御信就是嘴硬心软,可这时候并不适合调侃他。沙丹阳口气一转,“你中毒了?”
“我哥说的吧?没事,有高人帮我,暂时还死不了。”
“能拖多久?”
“五天。再过五天估计我就危险了。”
原来如此!难怪苏御安那么着急找解药。沙丹阳也开始担心起来,说道:“我觉得你还是赶紧过来比较好,你们哥俩现在分开行动显然不合适。”
苏御信心说:我也想跟他在一起,但是那死倔的玩意儿处处躲着我!另外一则,苏御信也有点担心,真要跟哥哥一起行动,万一自己那什么,这毒可就压不住了。杜英辉当时跟他说过:虽然毒我暂时帮你压制,但是你不能动情,一旦动情我的法力就会失效。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跟苏御安在一起。
想罢,他悲哀地叹息一声,“暂时还不行。不说我了,我哥怎么样?”
“你说呢?他肯定不听我的啊。”
哥,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
挂断了沙丹阳的电话,苏御信直接联系了黄天翔,目的是要找杜英辉。因为从昨晚听说过龙阳准备了两个婴尸开始他就觉得当初的事不简单。这种事问杜英辉比较快。杜英辉完全是看在黄天翔刚刚被自己吃了一顿的份儿上才肯说:“那是降头术中一种,类似养小鬼。不过,那不同于一般的降头小鬼,听你对婴尸的外观描述,那可能是胎邪鬼。从孕妇怀孕开始就给孕妇吃一种药,直到胎儿长到七个月,把胎儿从母体中取出来。是要活着剖开肚子,孕妇死亡前的怨气都会集中在胎儿身上。再把这种胎儿放进用特殊药物和法术封印的罐子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天,这种胎邪小鬼才算成功。这种小鬼一只只能侍奉一个主人,再多它们会打起来进而把主人也杀死。所以,龙阳准备了两个胎邪小鬼是不正常的。”
“你觉得他想干什么?”
“你等一下。”说完,杜英辉回头看了眼半眯着眼睛的黄天翔,让他先睡一会儿。黄天翔狠狠地瞪了一眼,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病猫的气质。杜英辉不禁失笑。如果不是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他也不会一气之下把人扒光了扔床上。动情的时候,天翔还是毒发了,好在并不严重,至少跟苏御信相比天翔的情况很轻微,杜英辉很轻易的就化解了他的疼痛。这会儿做完了,天翔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杜英辉不免有些自责。在房间周围留下保护层,杜英辉走到客厅,才又跟苏御信说:“这种小鬼有两种用途。一,就是养来为主人办事,图财害命的最佳工具,还可以保护主人;二,就是用来吃。”
“吃?”苏御信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有点恶心了。
“吃这种小鬼会增加修为,有些心术不正的降头师自然会做这种事。龙阳虽然是降头师,我不认为他准备吃了两个胎邪鬼,说的再清楚些,不是什么降头师都能吃的。要有一定的修为才可以,以龙阳那点能耐,他吃下一口就会死。”杜英辉这边才刚说完,房门跟被冰雹砸了似地震天响!鬼帅的心情顿时不悦,都没起身,仅仅单手一挥,房门自己打开了!捉妖安家的小哥和张洛泓齐刷刷地跌了进来,俩人急切的,可怜巴巴地看着杜英辉。
张洛泓撕心裂肺一声吼:“鬼帅,求您了,快看看杏童,它整棵都不好了。”
杜英辉眼神一暗,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在脚下的两个人,“求我?”
这时候,从卧室里传来黄天翔有气无力的叫嚷声:“姓杜的,你不管杏童老子跟你离婚!”杜英辉还是冷着那张老脸,压低了声音,伸出手,“把杏童交给我瞧瞧。”
张洛泓:“……”
安家小哥:“……”
一直处于办昏睡状态的杏童只在白杨下毒那晚醒过一次,还是无法幻化出本体的苏醒。本来张洛泓是打算等着苏家这点事完了,再想办法治愈杏童,可从今日早上开始杏童就不对劲。嫩绿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就连盆子里的土质也跟着龟裂。张洛泓找来安家小哥想办法,安家小哥鼓捣了半天也无能为力。说来杏童不是妖,他真的没什么办法,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求鬼帅帮忙。
杜英辉的手很大,单手就能拿着杏童的小花盆。他举到眼前转来转去地看着,貌似对其很有兴趣。须臾,将杏童放在桌子上,告诉张洛泓,“他缺阳气。”
张洛泓:“哈?”
安家小哥:“咩?”
杜英辉:“就像人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待久了,阴气大盛,阳气匮乏的道理一样。杏童本是草木之灵,若不是灵气充沛的地方对他有害无益。”
安家小哥挠挠鼻尖,乖乖举手发问,“为什么跟苏家兄弟的时候就没事?”
“那时候他伤的不重。”杜英辉说,“我听天翔说过,苏家兄弟带他回来的时候本体重生,再加上有白颉那么多上百年的古卷灵气养着,恢复的自然就快。”
说到古卷什么的,张家老宅的藏书阁肯定要比白颉的书房好上很多,张洛泓就打算带杏童回老家一趟。可他又不放心苏御信的事儿,一时间犹豫不定。而杜英辉单纯的只为讨黄天翔欢心,便说:“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你供点纯净之血给他就可以。”
张洛泓:“哈?”
安家小哥:“咩?”
杜英辉无奈叹息,要说现在所谓的世家真是不见长进,什么是纯净之血都不知道。罢了,就帮到底吧。杜英辉故意放大声音,说:“就是你最干净的那一滴血。”
张洛泓通红着脸,嘀咕着,“我,那个,已经不是处男了。”
安家小哥鄙夷地看着他,“哼,生活不检点!我就米有,我还是童子。”
杜英辉无奈扶额,实在没有继续解说下去的念头。抓住张洛泓的手,告诉他,“想着杏童,想着你想他怎么样,想着自己要为他做什么。切记,绝对不能想着让他报答你。”张洛泓和安家小哥似乎明白了什么是纯净之血。张洛泓索性闭了眼睛专心地想。不知道杜英辉的眼睛能看到什么,他一直盯着张洛泓的手掌,足足盯了五分钟之久。忽然,杜英辉划开了张洛泓的无名指,一滴血渗出来,杜英辉拿过杏童的花盆接了这滴血,又嘀咕了几句张安二人听不懂的话。杏童已经打蔫儿的叶子抖了抖,彻底枯萎了。
“鬼帅!怎么会这样?”张洛泓怕是自己想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