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口若悬河的莲花婶,英伦一时沉默无语。心说上一代人这是怎么了?生存权和生命权本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是神圣不可侵犯得,谁也不能以任何理由践踏和剥夺别人的这种权利。然而她现在看到和听到的事情却是如此的荒诞和冷酷,把一切说成是因果报应,漠视生命……也许是他们承受的苦难太多了吧,残酷的现实迫使他们对生命在*面前的尊严有了别样的理解……
当英伦从莲花婶家出来的时候,正午的阳光正烈。
望着远方涌动的大森林和眼前茁壮成长的庄稼,她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她要开始实施自己的拯救计划,她要唱一首可歌可泣的挽歌给大家听。
罗曼罗兰说:“每个人都要轮到去登上千古长存的受难的高岗。每个人都要遇到千古不灭的痛苦,抱着没有希望的希望。每个人都要追随着抗拒过死,否认过死,而终于不得不死的人。”
但英伦不知道,她已经从一个怪圈进入了另外一个怪圈。
这一天傍晚,八连卫生员李敏早早地做好了晚饭,让丈夫吃完后带两岁多的女儿出去玩,自己则在家里收拾好屋子等人。
不一会儿,苏英伦和杨依依前后脚到了,她们每个人还给李敏的小孩买了小礼物。
几个人寒喧了一会儿,英伦说敏姐你的判断是对的,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三个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接着,英伦把二柱子叔装疯卖傻的事说给了两个姐妹听,吓得杨依依登时脸就白了,李敏也惊得目瞪口呆。假设变成了现实,恐惧和愧疚同时袭来,大热的天,三个姑娘却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冷。
“现在虽然还不敢确定咱们的老人是有心还是无意,但马晓勇肯定认准了他爹就是被人害死的。”英伦说。
“可他也没有证据啊……”李敏道。
“他有,二柱子叔得病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满囤叔的死到底和马晓勇有没有关系啊?”依依问。
“这事还真不好说了。”李敏道。“马晓勇怎么会平白无故收购满囤叔打的鱼呢,他又不是鱼贩子,肯定没安好心。”
“两位姐姐,咱怎么办啊?”除了害怕,依依是一点主意没有。“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那可不行,大马哈的死连我们都觉得可疑,警察一但从根底调查起来,万一咱老家真是一时糊涂,做下那伤天害理得事,那你爹和我爹咋办啊?”
“可不是咋的?”依依顿时醒悟。“真急人哪。”
英伦说:“真要那样我们也没办法,不过,现在还不急着报警,我正在做马晓勇那边的工作。”
李敏:“你和他挑明了?”
英伦:“没有,”
李敏:“那你做的工作是?”
英伦:“小勇他们单位的领导从前和我爸关系不错,我已经请他在各方面多关心照顾小勇,如果能提拔一下更好,这样可以激发马晓勇的工作热情。”
依依:“你说的是生产科的那位老科长王岩吧,他昨天已经出院了。”
“是么,那太好了。”英伦只兴奋了一下,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唉,可惜我从前的同学王燕和马晓勇闹僵了,否则他们俩个人倒是蛮般配的一对。”
李敏:“哦,我明白了,英子,你是想在工作和生活上给小勇树立信心?”
英伦点头:“是啊,其实细想想,小勇也挺不容易的。他等了王燕那么久,可结果却……这种感情上的伤害最容易使人走极端,尤其是对小勇而言。”
“那他们还有合好的可能吗?”李敏问。
“依我对王燕的了解,她很难再回头。”英伦突然严肃起来。“所以,我想把自己嫁过去!”
“啊?”李敏和依依齐声惊呼。“英子,你疯了?”
“我没疯,我说的是真心话。”英伦平静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害怕。“虽然我不爱马晓勇,但我觉得应该牺牲自己,为了大家的平安,就算是替老辈人赎罪吧。”
“不,英子,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