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嗬,碰见拦路的了!”
大马哈从马车上跳下来。
“俺家要盖房子,劈点木头咋的了?”
苏里:“你这是劈点木头啊?这么一会儿你都拉几车了?俺不搭理你还没完没了了咋的?都象你这样林子还要不要?俺这护林员还当不当?”
大马哈:“俺不管,反正俺要盖房子,你总不能让俺睡大外头吧……”
苏里气坏了:“你睡外头?全屯子里数你家房子大房子多。不行,这车木头没收了!孙就业,你下来,把鞭子给我。”
孙就业看着大马哈,眼睛眨了眨:
“马,马排长,这……”
大马哈:“行了,老哥,俺就这最后一趟,往后保证不再来了。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这么好的材料拉走烧了也怪可惜了的。您就高抬贵手让俺这一回吧。”
苏里:“哼,再让俺看见你来俺可就不客气了!”
大马哈:“一定一定,谢谢你啊老哥,回头俺房子盖完了请你喝酒。走!”
孙就业:“驾!”
看着走远了,大马哈往地上啐了口吐沫:
“呸,真他妈是喝松花江水长大的——管得倒宽!”
顺手把手里的烟头扔到了草棵里……
马车走远了。
烟头在草棵里忽闪忽闪着,慢慢点燃了周围的枯草……
苏里家的茅坯房。苏里,九娘和苏里娘正在屋里吃晌午饭,大刚气喘嘘嘘地跑进来:
“老苏,不好了,老林子里起火了,郑连长正组织人准备去救火,指导员让俺通知你赶紧过去一趟!”
苏里一惊,跳下炕来:“什么?起火了,多时着的啊?”
苏里衣服都没顾上拿,穿着背心跑了出去……
“妈,你在家呆着别动,俺过去看看!”
说着,九娘也往外跑,顺手把井沿边上的半桶水拎了起来……
大马哈家。大马哈正在指挥人往新房上搭木檩子,孙就业火烧火燎地跑来了。
“大家别干了,赶,赶紧去救火!”
大马哈:“咋的了?”
孙就业哭丧着脸说:“林子里着火了,俺的娘哎,连草带树着老大一片,连长指导员他们都已经去了……”
大马哈一拍打腿:“这,这是咋闹的?大家别干了,麻溜下来赶紧去救火,都!”
众人纷纷从房上跳下来,抄起家伙往西北角起烟的地方跑去……
火灾发生在八连西北方向几里地远的老林子里。
大马哈等人来到现场的时候只见老林子里浓烟遮天蔽日,紧挨林子西边和北边到处是一片火海,除了听见“辟辟啪啪”火燎树皮的声音,根本看不出来过火面积到底是多少。
滚滚浓烟和不时吐出的火舌头把来到现场的几十号干部职工和闻讯赶来的附近村民都吓坏了。
有人拿着树枝上前扑打火苗,很快就被浓烟呛了出来,再也没人轻易敢往火场里跳了,大家站在远处指手划脚议论着……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