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也让宋暖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是主动的。
即使不是主动,至少不是抗拒的。
就像蒋晋阳所说,自己的身体大略真的比较诚实。这是第一次,宋暖不愿意用“诚实”来形容自己。
而且这次不似第一次时饕餮的蒋晋阳需索无度,宋暖是直接昏睡过去,倒也省得面对事后两人相拥而眠的尴尬和诡异的安静。
可现在……
宋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蒋晋阳打在自己脖子上的呼吸,和他火热的拥抱。
再想到自己昨夜的“诚实”,宋暖忍不住扶额。
僵硬着身子在蒋晋阳的怀里躺了许久,她一直在等蒋晋阳入睡,想要偷偷起床,结果自己倒是先困得睡着了。
翌日,宋暖是嗅着早餐的香味醒来的。
“早安,今天的早餐是我亲自准备的,你试试看合不合胃口。”
蒋晋阳将餐盘端到床边的柜子上,自己则进浴室给宋暖准备洗漱用品,“昨晚休息地还好吗?运动量也不算很大,应该休整过来了吧。”
宋暖听到“运动量”三个字,不由又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还真是个文字游戏的高手,又是夫妻义务,又是运动量,就这天赋,不当幼教,去当个语言学家也未必不可啊。
接过蒋晋阳递过来的牙刷,但没有理他。“医院那边我帮你请了假,你可以在家多休息几天,正好再试试婚纱和礼服。”
蒋晋阳一边说一边将水杯递过来,“我待会有个视频会议,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结束,你吃完早餐去散个步,我应该就结束了,我们两也好久没有正经地出去约会了,我定了一家餐厅,中午出去吃。”
说话的功夫,宋暖刷完牙,蒋晋阳又将宋暖的发箍递过来,然后是洗面奶,“你这两天睡得不太安稳,早餐的豆浆我给你换成牛奶了。”
“嗯。”
宋暖含糊地应了一句,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蒋晋阳对宋暖细心从来都是无微不至,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将她当做易碎脆弱的瓷器保护着,宋暖都觉得他反应过度了。
洗漱过后,宋暖端起餐盘,一杯牛奶,一份三明治,鸡蛋、火腿、生菜、沙拉,简单却丰富,确实是蒋晋阳的作风。
宋暖吃完早餐,撑得不行,在屋里走了两圈,感觉消化一些了,便在窗台上坐下。
说不清为什么,从回来以后,宋暖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那感觉,很不好。
无以名状,说不出原因的不好。
宋暖摇了摇头,依旧保持双手抱膝的姿势坐在窗台上,思绪慢慢倒带,想要找出自己心头奇怪感觉的根源。
倒是想起来,蒋晋阳去美国之前,曾经答应自己,这次回来,就告诉自己那些问题的答案。
想到这,宋暖又来了精神,不管怎么说,蒋晋阳回来了,问题的答案还是要先告诉自己的,至于剩下那些自己想不通的情绪,慢慢想就是了。
心宽的宋暖暂时开解了自己,从窗台上爬了下来。
大略是吹了点风,宋暖打了两个喷嚏。
捏了捏鼻梁,宋暖走到衣柜面前,想要拿件厚点的外套,却先看到蒋晋阳还没整理的小行李箱。
箱子没有完全关紧,露出一些边角,宋暖鬼使神差地伸手,拿出了其中几个边角一一是照片。
眉头微蹙,心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上来了,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
照片里是两个年轻的女子,在大卖场里,看起来像是在逛街。
思绪流转,是自己陪秦朗买正装的那天。
突然之间,宋暖茅塞顿开。
为什么自己觉得心头闷闷的,为什么老有一种不好的情绪,原来,是自己忘了一件事。
都说人的记忆是具有自我保护性的,关于自己不愿意接受或者不能承受的记忆,会自我封存,不被回忆起来。
所以,自己其实不愿想起,自己在蒋晋阳分公司办公室看到的监控视频。
不愿想起蒋晋阳二十四小时监视自己的事实……
可还是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