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大陆上,一般的贵族或者是些许有钱的小户人家都会带戒指用来装饰,并没有什么其他意义。
"你给我戒指做什么?"
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反应,只是静静地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提前预付的医疗费?
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扶过对方的肩膀,把人靠到墙边。
整个过程,对方都没有一点反应。
我听到了鸟儿在天空盘旋着翅膀的声音,听到了它们发出的清脆的鸣啼。
也听到了不远处河水里鱼儿越出水面,发出的水滴溅落声。
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摸索着提起一旁的篮子,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去找药剂师了。
银发的少年身影纤细,在光中,在大片大片的树影中,脚步有些快地离开了,一步也没回头。
黑发的青年静静地坐在那里,在白鸟落下的羽毛中,在紫色藤萝垂下的暗香中,柔和地闭着眸子,似乎睡着了很久很久。
那场一个人的婚礼,最终在最浪漫的光影和花海下,落下了无人可知的帷幕。
失去了神力的神明静静地坐在那里。
黑色的鳞片包裹了他的全身,最后又被从河边吹来的风拂过,散成了细碎的光,又消失在天际。
那片拥有紫藤花的墙角下,只剩下一朵漂亮的白色小花,在风中轻轻摇曳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最后药剂师还是没有收下那枚戒指,因为他没有看到任何病人。
谢里尔在茫然中被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小狐狸给扑倒了。
狐狸可怜兮兮地在他怀里哭泣,说它感觉到了神明的消失。
谢里尔没听懂,还以为他的狐狸在寻找他的路上受到了委屈,只好细细地哄着,带着狐狸去洗了澡。
那枚朴素的戒指待在了他的无名指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谢里尔并没有摘下,只是在无人的夜里细细地摩挲着戒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镇还是那个小镇,始终如一地和平安乐。
森林深处。
一座漂亮孤寂的古堡静静地矗立着。
在高塔的内部,无数的血色藤蔓缠绕着,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汲取着最中间那人的血液。
他垂着头,金色的头发顺滑地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庞。
一株巨大的血色藤蔓刺穿了他的胸膛,暗色的血液顺着藤蔓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在地板上砸出血迹。
这个人好像已经没了生息,手指苍白得不像话,被其他细小的藤蔓缠绕着,看起来有些可怖。
不知过了多久,血液滴下的速度变慢了。当太阳消失在天际时,已经彻底没了流动的迹象。
原本茁壮的藤蔓好似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全部能量,一瞬间变成了枯枝,而后承受不了该人的重量,无力地粉碎在高塔的房间中。
金发的青年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抬头看着窗前的月光,声音沙哑而迷人,带着深深的眷念:"老师。"
"赶快行动吧……吾的力量越来越弱了……"
飘渺而奇妙的声音忽地在房间里响起。
"老师。"
"您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虚空之上,无数针表转动的无边深渊之中。
坐在神座上的黑暗神明轻轻抬头,发出了一声疑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