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傅西庭侧眼看:“怎么了。”
厨房内灯光明亮,盈盈亮点跌落在他眉眼间,额发遮挡,傅西庭抬起胳膊,用手背蹭了下眼皮。
像极了他小时候照片里的人,莫名有些乖。
姜疏宁笑起来,感慨:“要是现在每个男人,都有你这样的觉悟,那结婚这事应该不会让人恐惧。”
“所以好好珍惜你的运气。”傅西庭收回视线,低下头拖长腔调,“好男人是有,但傅西庭就这一个。”
“……”
姜疏宁无言半晌:“你还挺自信。”
“不过。”傅西庭顺嘴问,“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对婚姻有过消极想法吧?”
锅里的水蒸气令盖子不断地往起抬,姜疏宁把火调小了些,拉长叹息:“我大学念得早,身边同龄人很少,那会儿总是见同学分分合合,还有的抑郁自杀,就觉得很可怕。”
傅西庭:“艺术家都会感性一些。”
“大概吧。”姜疏宁盯着白雾,“后来又因为黎应榕,导致我觉得,世上的男人都是他那样,更不敢谈对象了。”
闻声,傅西庭侧脸看向她。
姜疏宁的声音仿若也被笼罩上了一层雾气,朦胧又不真切。
等了两秒,发现姜疏宁不再说话。
傅西庭虽然不清楚她怎么会说起结婚的话题,但仔细沉吟:“你要不想结婚,那咱以后可以不领证。”
“……”
姜疏宁诧异:“为什么说这个啊。”
傅西庭将剩余几只虾处理完,挤了点洗手液,把指尖残留的腥味冲洗干净:“别转移话题,征求你的意见呢。”
姜疏宁耿直问:“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这也算是求婚?”
傅西庭惊疑未定,盯着她的表情像是在确定,姜疏宁这话的真假。当发现她真这么想的时候,傅西庭一乐:“我还没这么穷酸吧,亏你也问得出口。”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姜疏宁默默闭嘴。
随后又道:“那你什么意思?”
傅西庭拿过装虾的碗,不轻不重地放到姜疏宁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在调笑,却又尤为认真地说:“我只是提前告诉你,我会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毕竟相信那张纸的约束力,你还不如相信我。”
被他这么看着,姜疏宁喉咙发干。
傅西庭眼底的情绪浓烈到宛若起风的浪潮,汹涌澎湃,只要多看一眼,就会被溺死其中。
姜疏宁想要转移话题。
但发现,思绪不由自主地跟随他思考以后,讷讷地哦了声。
瞧着她的表情,傅西庭愉悦笑起。
在农历年的最后一个夜晚,傅西庭随意地抬手,点了下姜疏宁的鼻尖,毫不犹豫地立下了有关一生的承诺。
“结婚证可以变成离婚证。”
“但我不会。”
他的爱足够姜疏宁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