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到了第二年。
没有了戚灵这个实时播报机,姜疏宁开始无意识地寻找,所有傅西庭出现过背影的痕迹。
报纸上、财经杂志内页、视频访谈。
当初与傅西庭的别离太过难堪,甚至已经过了几百个日夜,姜疏宁依旧会在午夜梦回时惊醒。
想到那些伤人的话术,想到傅西庭有多痛苦。
于是手账就成了她仅有的发泄途径。偶尔还会点开置顶的聊天框,思索再三,试探着发送一两句。
总归微信拉了黑,姜疏宁便以为双向都无法收到消息。隔周一次,渐渐变成了每日的碎碎念。
再后来,傅西庭的身影消失在各大网页,他开始深入简出,消息越来越少,手账的内容渐渐变得稀缺。
时间一长,再小的风声也会传出。
江北商界大洗牌,城南宋家内部出现家主纷争,旧部认定宋家老三,新部簇拥宋家小公子。
作为江北最有操纵力的傅西庭一脉太子党。
以傅西庭为首,钟其淮唐忱与其余几家纷纷站队新家主,而傅老爷子却堂而皇之的站在了对立面。
傅家内部就此彻底撕破脸。
四九城向来水深,眼看风平浪静,可实则内里一团污垢。一次外出应酬,傅西庭的车刚行驶至半山腰,突如其来的小型卡车将轿车连连冲退数十米。
那两年间姜疏宁回去过一次。
就是得知这事之后。
可惜高级病房外,保镖围得水泄不通,纪衡领着一众医生每天查三次房,根本没有机会能偷偷探望。
出院那天,姜疏宁远远看了一眼。
傅西庭的侧影清瘦高大,额角还缠着纱布,血迹渗透,一看就知道并未痊愈。
保镖将他护在其中,直至走出医院。
傅西庭站在了马路边。
不知道他是在等待什么,只穿了件单薄的风衣,低垂眼睑,偶尔看看手机,也不走,就那样站了十几分钟。
眼看郑恒在旁边催促,姜疏宁才反应慢半拍地举起相机,镜头对准傅西庭的脸。
快门声响起时,他尤为敏锐地回了头。
目光凛冽地穿过镜头,在姜疏宁心头钝钝的割。
他瘦了好多。
念头浮现,姜疏宁的眼神涣散了一秒。
紧跟着,就意识到傅西庭看了过来,那双眼冰冷至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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