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飞已经抄起了地上的砖头,朝着老汉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了过去。他下手的力度很大,一砖头砸过去,就把老汉的后脑勺,生生砸出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老汉的后脑勺的那个洞,瞬间迸出了鲜红的血液。
老汉的血液扑哧扑哧射到宋小飞的脸上,射到他的耳朵上、脖子上、胸口上,还有那块举着砖头的手腕上。
宋小飞把老汉推倒在地。
老汉倒在了地上,他只觉得后脑勺疼得要命,他拗着一口气,指着宋小飞的说:“畜生,我记住你的脸了,我,我一定会报警抓你,你跑不掉的!”他一定会去报警的,这个畜生!别以为俺们庄稼人好欺负!
宋小飞的唇角一提,哦?是吗?老汉,你是已经记住我的脸了吗?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这样想着,他蹲下来,对着老汉挥舞着砖头,往老汉的脸上用力的狠狠的砸了过去。
老汉的脸部、头部挨着砖头,他的身体立刻剧烈的抽搐着,他的血液,不停地飙溅着。
宋小飞挥着砖块,拍了一下,两下,三下,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拍了多少下,直到把老汉的整个脑袋,砸得鲜血直流,脑浆全飞,整颗头的头骨全都碎了,他冷静的看了看,确定老汉已经死透了,这才丢掉了砖头,站了起来。
宋小飞在瓜棚的自来水龙头下,冲洗了自己的身子。然后,他走进了老汉的屋子。他需要吃点东西,也需要干净的衣服。
他推开大门,里面并没有什么人,看来,这个老汉是一个人住的。他以前没有杀过人,但也知道,不能杀了人之后,不能留下太多的痕迹。
他只是吃了一点老汉摆在桌子上的剩饭,然后,在衣柜里拿了一件老汉穿的破棉袄,低着头,走出了屋子。他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脚底,对了,还没有鞋子,他回到了瓜棚。
他把老汉脚上那双臭烘烘脏兮兮的棉鞋剥了下来,穿在自己的脚上,嗯,这棉鞋对他来说,稍微有一点点小,哎,有的穿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他走了几步路,穿上棉鞋就是好,真是暖和极了,舒服极了。
他往老汉的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没有钱,娘的,乡下人就是这样,身上永远不会装着钱。真他娘的倒了霉!
宋小飞低着头离开了瓜棚,往前走着,生怕这山脚下会有过路的人,看见他从老汉的家里出来。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回青帮吗?不可能的。
他已经回不了青帮,他本是孤儿,如果不是冷雯的表哥收留了他,他根本就活不到现在。冷雯的表哥见他还有点用处,便将他派给冷雯做手下。如今冷雯死了,别说青帮不会放过他,就是冷雯的表哥,便会第一个杀了他。
回去青帮,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他还能去哪儿呢。去别的城市吗?路途遥远,他身上没有钱,根本不可能走那么远。只希望青帮的人,都认为他已经和冷雯死在一起了,毕竟,那堆尸体残缺不缺,大多进了狼的肚子里,就算是警方派专业人士来鉴定,也根本分不清楚,当时在场的究竟有几个人。
那么,他就藏起来吧,在s市里藏起来吧。
他要藏起来,还要替冷雯报仇。他知道,那群跑到冷雯宿舍里的狼,是温顾招来的,他在狼群之中,看到了温顾的身影。
走啊走啊,宋小飞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几公里路,他看了看天空上的太阳,太阳已经到了他的头顶上,看来,是正午时分了。
正碰上集市,卖什么的都有。宋小飞闻到了烤红薯的味道,他咽了咽口水,真糟,他没有钱!他躲在一对水泥墙后面,观察四周的情况,想着待会儿从那烤红薯的摊子上抢几个红薯,抢完了,该怎么跑,才不会被抓到。
他聚精会神的计算着逃跑的路线和距离,却没想到,一把冰凉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脖子。
他不敢动了,那冰凉的东西,闪着一丝亮光,晃过了他的眼睛,他当然明白这冰凉的玩意儿是什么。
身后,一个破锣嗓子说:“快点,把你身上的钱都掏出来。”
宋小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要是有钱,还至于计算着怎么去抢红薯吗?至于被你用刀顶着吗?他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大哥,有话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少他妈废话!掏钱!”
宋小飞战战兢兢的说:“大、大哥,我把钱放在内裤里,你要是帮我脱裤子,别人看见了不好。你把刀放下吧,我跑不了,你不放下刀,我不好脱裤子。”
那破锣嗓子似乎被宋小飞的话打动了,毕竟,他是出来抢劫的,不是出来要人命,特别是,他不喜欢脱男人的裤子!他慢慢的,放下手里的刀。
宋小飞转过身来,他一直低着头和破锣嗓子继续说话:“大哥,这天气挺冷的哈,都快过年了。”
“哎,是啊,我干完今天,就回家抱老婆孩子,好好过年去。”破锣嗓子说。
宋小飞的眼睛眯了起来,哦?破锣嗓子,你还想着回家抱老婆孩子,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这样想着,他动作迅速的掐住破锣嗓男人的脖子,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那把刀,狠狠地,将刀子扎进了对方的心脏。
破锣嗓男人,被那把刀刺中了心脏,顿时,他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啧啧,想干完今天就回家过年?那你真是不该碰上我,拿刀威胁我!宋小飞蹲下来,搜了搜男人的裤子口袋、衣服口袋,摸出了仅有的十块钱!穷鬼!
宋小飞站起身子,恶狠狠的往破锣嗓男人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他绕过了那堵围墙,来到了烤红薯的摊子,买了两个红薯。嗯,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