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摔过衣袖,衣褶生风走了出去。
困仙笼中,那一脸清淡的白衣男子,一派清然的盘膝而坐,连少女离开时所绽出的笑意,都不减分毫。
呵呵,困仙笼?我本来就不是仙。。。你要如何来困。。。
候在外院多时的粉衣少女,见哥哥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走了出来,心脏突突跳了几下,但是眨眼间,她已稳下心绪。张着一双无邪的大眼,蹦蹦跳跳了过去,小心的拉住那灰衣少年的衣袖,弱弱开口。
“哥哥,你怎么了?可是那神仙哥哥不合哥哥的心意。。。”
这娇弱天真的话语,令顾天澜此时刀绞一般疼痛的心脏痛楚微减,他抬起头,望着妹妹天真无邪的娇颜,轻抬手,温柔的抚着她的丝发,笑得苍白温暖。
“颜儿,你若真喜欢他,哥哥一定会帮你得到他。。。绝不会。。。不会让你像我这般。。。爱而不得。。。爱而不得。。。”
粉衣少女琉璃般剔透的桃花眼中,层层光影掠过。那深处涌动的戾气,竟是生生的骇人。
爱而不得。。。嫂嫂,你这般伤哥哥的心,可让我如何,好好待你呢?
小五的恩人一
“喂!小狐快起来快起来!再有三十里的路程,就要进京城了!你也不打起点精神来,好去寻你那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马小云姑娘啊?”
一辆破旧不堪的毛驴儿马车里,一个面色黝黑,有点滑头滑脑样子的青年,用左脚上的黑底百纳布鞋踢踢那旧毛毡帐里呼呼大睡的一个肉团,不怀好意打趣道。
那团灰蒙蒙的肉团,却对他的挑逗不加理会,而是哼哼两声翻了翻身子,继续打起呼来。
“哎呦我说你这小祖宗,你都睡了一路了还没睡够吗?你就不能起来陪我说会话,不陪我说话你起来听我说也行啊!别这样半死不活,让小五我以为自己捡了只猪精。”
那呼呼噜噜的肉团似乎是被他话语中“猪精”两字刺激道,梦游般坐直了身子,迷蒙着一张月牙大眼,小嘴巴里吐出的声音字字珠玑。
“小爷不是猪精!小爷是狐狸精!”
边说,他那丝毫不带迷糊的小肉爪子,“咔嗒”一声——不偏不倚地赏了那叫小五的青年一记爆栗。
做完这一切,他又和没事儿的人似得,倒在那一堆草窝窝里面,瘫成一个肉团睡了过去。只留车内那被占尽了便宜的小五,捂着被他敲痛的脑袋,“嗷嗷嗷”一阵嚎叫。
虽然已经是深秋时节,晌午的日头却还是有几分杀伤力的。官道之上,人累车疲马惫。
小五捡了一片凉阴之地休憩,他先勤快的为自己那两只是马实似驴的老马饮完水,才摸出包裹里仅剩的两块肉干儿,给那还在车帐内迷迷糊糊睡着的一团肉递去。
“小狐,吃饭了。你饿坏了吧?”
帐帘的一角微掀,一只莹白如玉的小手儿懒洋洋伸了出来。那小手儿小巧玲珑,完美无缺,在暗色的树荫下,尤其显得精致惑人,拿着肉块的小五,竟在那一刹那间呆滞了过去。
那小手儿伸了半天也不见有人递进来东西,似乎也终于觉察到了不妥,竟然“嗖——”地一下缩了回去。
小五的恩人二
片晌之后,帘子的一角又被掀起来,伸出来的却是一只粗巴巴黑乎乎的小手。
已经从那如玉的小手的惊艳中回过神儿来的小五,眨巴眨巴眼,使劲儿抽了自己一巴掌,却立马又痛的“哎呦”一声捂住了自己刚刚打过的脸,呲牙咧嘴着冲那帐里的肉团说到。
“小狐,方才我真是见鬼了,居然梦见自己见到一只姑娘的青葱玉手。小狐,你上次教我的话我没用错吧,就是青葱玉手。那小手儿还当真和葱白似得,又白又嫩,又软又香了。。。”
说着说着,这没出息的家伙,居然吸溜起了口水。
帐内的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懒懒的声音散散溢出来。
“这大中午日头毒,你定是被晒花了眼,所以才会看见什么青葱白葱的。。。那就是幻觉,幻觉知道不?就是你们家乡话里的撞鬼。。。”
这样没个正经邪邪乎乎说完,他停顿一秒,又跟着无耻地说。
“啧啧,小五,小爷的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别告我说今天中午还吃你那风干了一年,又存放了三个月的猪肉腊肠啊,我吃的感觉自己都快成腊肠了。。。”
帐外的小五不好意思挠挠脑袋,黑脸晕红。他知道小狐口味向来精细,所以才把自己不舍得吃的腊肠干儿留给他吃,可是,他早就对这腊肠干抱怨已久,现在,让他找什么东西来堵住这祖宗的嘴啊!
那帐内的人见他半天不答话,居然好脾气的开口说到。
“算了算了,小爷一向心地善良,既然这鬼地方没有其他好吃的,今日我们便互相换换口味,你吃这腊肠干,我吃你那干馍馍。”
说着,那黑乎乎的小手儿,倒真摸到了小五左手中的干馒头,拿了进去,“嘎嘣嘎嘣”嚼了起来。
小五知道他是专门这样说,为得只是让自己能心甘情愿去吃那仅剩不多的肉。一阵酸楚直冲他的鼻尖,他黝黑的脸颊上,一双虎眸,竟隐隐通红。
小五的恩人三
十天以前,他拉着病重的爷爷驾着这破车在向北的小路上举步维艰。
爷爷重病在身,他不顾亲戚邻居的劝说,收拾好家中细软便拉着爷爷赶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