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尉官却指望一群大多营养不良,一盘散沙的民夫和正规军中的精锐比,这简直天方夜谭。
“吴广,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动摇军心!
”
尉官呵斥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无比谄媚的吴广会第一个站出来唱反调。
“我什么意思?现在去也是死,不去还有可能活,你说我什么意思?”
吴广冷声道。
他的话仿佛有魔力一般,整个小庙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民夫都直勾勾地看着尉官。
他们和他,不一样。
他们是民,他是官。
“吴广,你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
尉官慌了,面对这看死人般的眼神,汗流浃背。
他摸向腰间,却突然想到刀早已被陈胜斩断。
“大家一起杀了你,就没有人会回去报信,我们就能有充足的时间,回到村里,把家人带走。
”
吴广举起手中木制的长矛。
他在被陈胜拒绝以后,就一直在磨,还放到火上烤了烤,碳化处理后会更加坚硬。
其他人没有精心准备,但小庙里,最不缺的就是砖头。
民夫们纷纷从土地神像的基座上抽砖头。
上次,他们垒火做饭,是为了活着。
这次,他们杀人碎头,也是为了活着。
“不,不,我不会告密,我不会报信的!
”
尉官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跑出小庙。
陈胜不由得微微摇头。
没了刀,还有一身甲,如此逃跑,把背后留给敌人,真是愚蠢至极,草包一个。
你一个全甲,能跑得过布衣?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仗着甲胄优势,先拼死吴广这个主心骨,唤起民夫们心里的恐惧,让他们畏惧不前,不敢动手,变回那个逆来顺受的顺民。
这些民夫,大多数人都是墙头草,死了主心骨,短时间内想再选一个主心骨的概率很小,更多可能是一哄而散。
这时候尉官再跑,才能争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