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事者他们见得多了,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付钱让他们抬着上去。
心诚?
心诚你就不会想上金灵寺问人家有没有修欢喜禅的!
你们这家伙就纯粹是嘴硬,估计又是跟人喝酒打赌,吹牛皮说要徒步登顶金灵寺。
金灵寺附近闲的蛋疼的富家子弟总是喜欢挑战登顶,还流传着“不徒步登顶金灵寺,不算英雄汉”的话,每年有一群人来,附近的百姓着实靠着这帮花钱大手大脚的阔少赚了不少。
“我说,要不我驮着你上去吧,人家的山门随便进的,这样也不算太失礼。”
老马凑上前来低声道。
“你还是少说点人话,别吓到周边的百姓。”
陈胜搓着骡子脑袋道:“就这么等着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与法海说他师父战死一事,金灵寺是个不错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消息传出后,还能否保持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人的名,树的影,金灵寺庇护下的四方能维持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不正是因为这里乃是道济罗汉修行的寺庙么。
而如今,陈胜却是要告知法海道济的死讯,明明已经到了山脚,心中又升起一丝犹豫。
山脚下人来人往,有来游玩的,有来朝圣的,芸芸众生,潮来潮去。
陈胜突然明白为什么夫子等人会扛起重担前行,像他们这等实力的人,天塌之时,完全可以独善其身,如那不做妖的蜈蚣王一般,选择不做人。
或许,这便是人吧,一撇一捺,简单又复杂,有人贪生怕死,有人舍生取义。
“呼……”
陈胜吐出一口浊气,向上的瓶颈破了,他感觉自己可以再往前走了。
那几个富家子弟却是乘着滑竿下来了,他们脸上尴尬的笑容和挑夫们压抑不住的嘴角形成了鲜明对比。
“怎么又下来了?”
陈胜笑问道。
这还没上去两刻钟呢,再怎么被酒色掏空身体,也不至于连两刻钟都撑不过去吧?
“啊这……”
张姓男子尴尬道:“爬得太快脚扭了,改日再战,改日……”
“我会帮你问问金灵寺有没有修欢喜禅的。”
陈胜调侃道。
“你?”
张姓男子挑眉道:“还是算了吧,这位小兄弟,天快黑了,你还是找个落脚的地方歇一宿,明早再来攀登吧。”
另一富家子弟也道:“明日攀登,必到山顶亲自问一问金灵寺有没有修欢喜禅的,如果有修,那我就出家!”
“阿弥陀佛,那施主你怕是要失望了。”
一道声音在其背后响起。
光头和尚黑着脸道:“金灵寺,雷音寺,乃至整个天下正规的佛寺,都没有修欢喜禅的,你说的那是魔门的合欢宗邪道,人人得而诛之!”
“法,法海禅师!”
众富家子弟们顿时吓了一跳。
张姓男子更是一脸尴尬道:“咳咳,咱,咱也只是开个玩笑。”
“什么?法海禅师?”
“法海禅师在这儿!”
四周的人闻言纷纷围聚过来。
几个月前法海归来,用心经和大乘佛法在西州各寺庙掀起波澜,声名鹊起,被称之为小活佛,不少虔诚的信徒都想亲眼见一见这小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