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忠简单讲述朝堂情况后,语气也软和了下来,“宋先生,现在一切都要为平叛让道,陛下虽然没有言明停止查粮,但我等臣子也该审时度势,为陛下分忧,你若要查,等平叛完后再查也不迟。
”
等平叛完七州之乱,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他们也有充足的时间,将蛛丝马迹抹去,该断的联系断掉。
“呵呵……”
宋瑞摇头轻笑,目光依旧坚定道:“钱相,恁以为光凭这些奏报,就能让俺知难而退,止步不前吗?”
“宋瑞!
你到底要干什么!
”
钱忠再也绷不住了,脸色无比阴沉地咆哮着。
“不是俺要干什么,而是恁钱忠要干什么!
”
宋瑞针锋相对地怒吼着,“什么时候包庇贪官污吏,也能如此光明正大?恁枉顾国法,位坐不正,还好意思问俺要干什么?这话应该是俺来问你才对!
”
“枉顾国法?”
钱忠被气笑了,“你也敢跟我侈谈为国?眼下国库空虚,平叛在即,我们想方设法弥补亏空,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却釜底抽薪,你几时想过国?几时想过我大乾!
”
“俺呸!
”
宋瑞就地一口唾沫,眼中的怒火快要化作实质喷出。
“国库空虚?到底是谁造成的国库空虚?恁还想方设法弥补亏空,恁是想法设法借着大军平叛,给自己捞油水,压榨百姓,从饥民的嘴里抠出一粒粒粮食!
恁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黎民百姓!
天下苍生!
”
“宋瑞!
”
钱忠气急败坏地指着宋瑞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本相,大乾九州都在我的肩上担着,天下苍生这几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
”
“哈哈哈……”
宋瑞仰天大笑,似要掀翻屋顶,他目光如剑,紧锁钱忠。
“就是因为有恁这样的保护伞担着,才让那些贪官们有恃无恐,俺才更该在大军平叛前杀他个干干净净!
让恁筹集军粮,让恁调配民夫,让恁打造军械,单是想想,俺就胆战心惊,前线将士何辜?百姓何辜?
这各地造反,本就是因为恁这些贪官,让百姓活不下去,只要恁不死,造反就永不止!
”
宋瑞杀气腾腾道:
“待得官粮倒卖案水落石出时,俺必向陛下死谏杀贪十二令!
以党举官,卖官鬻爵者,杀!
官吏贪污,足六十两者,杀!
索贿受贿,贪赃纳贿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