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看到孩子们狼吞虎咽地吃着残羹剩饭,俺这心里便憋着一股火。
”
宋瑞的眼眶通红,有悲也有怒。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
陈胜闻言感慨道。
他与老头卖唱那几年,也见多了这种事。
每当酒肆倒厨余垃圾的时候,那些乞丐饥民们就会蜂拥而上,企图捞点油水荤腥吃。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陈小哥,恁这话还真是恰当啊。
”
宋瑞苦笑,“尔俸尔禄,民脂民膏,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俺每每参加廷臣宴,便每每回忆起百姓饿死冻死的画面,越是与那些贪官虚与委蛇,心里越是犯恶心,在帝都待了几年,终是忍不住心中火,在陛下七十大寿时,上了批龙奏,被贬做平民。
万幸,如今又被任命为钦差大臣,倒是位高权重,能开始拨乱反正了。
”
“宋老先生,你真觉得经此一案,能肃清朝纲吗?”
陈胜眉头微蹙道。
以他前世的封建王朝举例,如今这大乾还没有乱起来,那纯粹是因为有着超凡力量镇压。
不过压得越狠,那炸起来威力也越大。
大乾这个火药桶,就差一个火星子点燃了。
“会的,一定会的。
”
宋瑞语气无比坚定。
陈胜沉默了,他没有将心中对大乾现状的预估想法说出。
或许宋瑞内心也知晓,只是不愿意面对,他是诤臣,为社稷,为百姓,扶将倾之大厦,试图力挽狂澜。
兴,百姓苦。
亡,百姓亦苦。
拨乱反正,要比垒倒重建,带来的伤亡会小很多。
“青天县渡口,位置没多少了,要上船的赶紧的啊!
”
有人高喊道。
陈胜与宋瑞一路说说走走,终是到了渡口。
他们下一站是家和县兴镇,也就是王朝马汉那俩二货的家乡。
若是走陆路,需得几天时间才能到达,中间还得翻座山,那俩二货没被山里的野兽吃掉,还能站在陈胜和宋瑞面前打劫,也算是老天爷眷顾了。
要是肯花费点银钱,走水路,顺江而下,那可就快多了,大半天就能抵达兴镇,没准还能不耽误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