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里,律法成为了一个能大肆敛财的好工具。
而在平头老百姓眼中,乱世之法,猛于虎也。
他们畏惧猛虎,不敢上前,只要有口饭吃,只要人还能活下去,就会逆来顺受。
陈胜跟随老人走南闯北卖唱近十年,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了。
“大胆刁民,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当这句话从县官嘴里说出时,能够一举压死无权无势的百姓,屡试不爽。
“法不责众!
”
陈胜对陷入疯狂的钱开露出戏谑的笑容,又看向众人道:“尔等背着粮食,横穿村里,一路走,一路喊,就说钱老爷心善,看不得大家忍饥受冻,现在钱宅开仓放粮,先到先得,晚了就无。
记住,你们唤的人越多,县官就越不能拿你们如何,届时只需推出我这个首恶,吸引注意,便无罪矣!
”
钱开人都傻了,他不顾被击杀的风险,指着陈胜的鼻子大骂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那群贱民是你爹娘吗?非得散尽我钱家家财不可吗!
”
“哈哈哈,路见不平一刀斩罢了。
”
陈胜大笑。
如果钱开请他吃席。
如果农妇没有开门。
不,这一切没有如果,一啄一饮,都是注定了的。
“干了!
”
奴仆中走出一个汉子,朝着陈胜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直奔钱家粮仓。
随后又走出一个妇女,也朝着陈胜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朝着钱家库房走去。
缺口被打开了,得知猛虎伤不了人,越来越多奴仆迈开了坚定的步伐。
“不,你们不能走,都是我的钱,我的地,我的粮,你们这群贱奴!
”
钱开咆哮着,冲上去想要阻拦众人。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钱家几十年的积蓄被这群贱民拿走。
“聒噪!
”
陈胜怒喝一声,手中盲杖低扫而出。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