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啊,以后有空可以来爷爷这里学画啊,就当作是胎教也很不错啊。”欧阳泽也老先生轻轻地拍了拍林觅的肩膀,笑得一脸的和蔼可亲。
“好啊好啊,我一定常常来烦你!”林觅笑嘻嘻地说道。因为不能再上班的缘故,她的日子可是闷得慌,欧阳泽也老先生的提议,自然是让她举双手赞成。
欧阳逸涵有些吃惊地望着林觅那一张春风满面、神采奕奕的脸,心想是不是怀孕的女人都会变得可爱和有生气呢?他记得第一次看到林觅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死气沉沉、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兰其湘心灰意冷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盯着干净的水泥地地面发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陡然响起了一阵哄闹声。
左成的神经瞬间绷紧,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一抹锋利的光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到林觅的身边,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后。
“是怎么了?”林觅看左成神色这么严肃,心里也开始害怕起来。
“应该是外面的那群记者又偷进来了吧。”欧阳逸涵皱着眉头,说着就要起身开门进去看看。
左成赶紧拉住欧阳逸涵的胳膊,嘴角的线条僵硬紧绷。“我感觉不是。”
左成虽然没有说太多,但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林觅最是张皇失措,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兰其湘隐在暗处的小手已经青筋暴起。
屋里安静地只剩下了沉重紧张的呼吸声。左成集中精力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脸色发青。
陡然,一发子弹突然穿过木门射了进来,幸亏没有一个人被打中。
“靠!!早知道不请你来了,仇家都找上门了!!!”在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涵还是忍不住气势汹汹地骂了左成一句。
林觅吓得整个人都跌坐在了椅子上,一双瞳孔放大的眸子愣愣地盯着墙上的那一个深深的窟窿。她想这子弹要是穿过屋里任何一个人的胸膛,绝对局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
这是林觅第一次经历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幕,她惊恐得大脑都几乎一片空白。
“别废话!快把他们带到里屋去!!”左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一把枪,浑身肌肉紧绷。
欧阳逸涵这时才反应过来,便赶紧搀扶着他爷爷向里屋走去。而兰其湘竟然不像外表上看起来的那么娇小柔弱,此时她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慌张的神情,只是嘴唇紧抿,小心地在走在林觅的身旁扶着她。
待林觅回过神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已经爬满了惊恐害怕的泪水。
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左成将林觅紧紧地搂在怀里,无声地安慰着她。
欧阳泽也老先生可能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吧,倒没有露出什么惊慌的神色。
兰其湘只是紧紧握着欧阳逸涵那双冰凉的大手,一言不发,表情严肃。
屋外到处都是枪声和□声,林觅虽然看不见外面,但也能想象出那是一幕怎样惊险可怕、鲜血淋漓的画面。恐惧让她更加贴近左成炽热的身体,寻求着那一份心灵上的安慰。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渐渐安静了下来。
“左先生,外面已经安全了。”外屋突然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林觅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嗯。”左成虽然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但是林觅可以感觉出他松了一口气。
当走出屋子的时候,地上躺满了尚有余温的尸体,有仇家的,也有左成的人。
幸好酒席是打算办在今天傍晚的,因为祖屋没地方休息,欧阳逸涵不久前就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都请到了附近的宾馆里午休,不然会死掉更多无辜的人。
林觅在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时,就赶紧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左成的怀里。她哭了,虽然她死里逃生,但还是害怕难过地哭了起来。
……
夜里,卧室里的气氛有一丝的僵硬和沉重。
白天的事情对林觅的打击很大,她也是这时候才深刻地意识到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不是个普通人。
林觅几乎已经欲哭无泪了,她不敢告诉左成自己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离开他,赶紧断掉和左家的一切联系和瓜葛。
她怕死,她也怕自己的孩子会出事。
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感受着体内幼小生命的呼吸和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