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唤着小狐狸的名字,一边搜索着角角落落,力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小狐狸的地方。
没多久,就到了他之前借工具的前台,前台小哥和他是同学,所以之前,他能如此快速的成功借到工具。
前台小哥看到丹尼尔来了,很是热情地准备跟他打招呼。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丹尼尔堵回来了,“你有看到一只白色的小狐狸来过吗?”
“什么白色的小狐狸?……你是说你最近养的那只捡来的小狐狸吗?”他一边注销借单,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对于丹尼尔的那只小狐狸,他只闻其名,却不曾亲眼见到过。
“不过,一般野生动物都蛮有野性的,说不定是自己跑出去了呢?”
他只是无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却不知,这勾起丹尼尔极度不愿面对的回忆,这是他最不愿考虑的可能性,他也拒绝去猜测这个可能。
小狐狸那么亲近自己,她是爱他的,她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的。小狐狸一定还在这栋大楼的某个角落里,她在等着自己去找她。
不愿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他处理完必须的手续,转身就走。这时,本来悠然坐在老板转椅上的前台小哥,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站起来,冲着丹尼尔的背影吼道,“你应该去地下储藏室找找,就那儿没有门,它可能会钻到那里去了!”
听到前台小哥的话,丹尼尔像是又有了目标和动力,他立即迈着大步跑起来,向着地下一楼的方向。
有人说,生活总不会有那么多巧合。其实不然,何寿寿每次和同学们吐槽老师的残忍不仁、无理取闹时,都会那么巧的发现,呵呵,老师就跟在她们后面,黑着一张脸,听了满满一耳朵的批评不满。
何寿寿就在刚刚平复完心情,准备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丹尼尔刚好找完了所有的储存室的铁笼子,当然男厕所他也没有放过,现在,只剩下女厕所了。
他不可能进女厕所的,但他希望,如果小狐狸在女厕里,她认出自己的声音能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多么期望,他的呼喊,能在这里有一声回应。
“闹闹,你在里面吗?乖,快出来,有个家伙他很担心你,一起回家吧!”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他从来不会对小狐狸生气发火,他只是非常,非常担心她。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她戴上的从容自如的面具瞬间破灭,她用双手交叠,死死捂住自己不断颤抖的双唇,也隔绝了那压抑的呜咽声。
她明明已经克服了自己对他的依恋,为何听出他对她的温柔宠溺,她会如此悲伤心碎。
何寿寿不会知道,她进入丹尼尔的生命以后,他对她的认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从此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们会未来一生相伴,直到未来有一天,他目送她离开这个世界,亦或者她陪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她不知道,所以她会感动于丹尼尔的看重和爱护,她会痛哭流泪,但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仍然会选择保全自己,不告而别,眼睁睁看着丹尼尔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四处寻找。
她不知道,所以她不能理解丹尼尔对她的无限包容和期盼。
丹尼尔不愿离去,虽然他不能进去,但他固执的把这个没有亲眼证实的地方,当做最后的希望,没有亲眼看到,是不是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又或许,这只是一个固执的人选择的自欺欺人。
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老年人的生活作息再次被打破。现在脸书群上,整个齐士奈的宿舍群,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热议着,他们都知道了,丹尼尔的宝贝小狐狸,走丢了。每个人都想帮上忙,但很遗憾,今晚确实没有人看到过小狐狸。
被堵在女厕所里,何寿寿听到丹尼尔锲而不舍的声声呼唤,她终于忍不住了。
“学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吗?”她的主动开口,既给丹尼而带来希望,却又让他隐隐的不安绝望。
“很抱歉,我在找我的家人,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她有可能躲进女厕所了,所以……”他一边说着,一改往日的沉稳淡定,他双手比划着小狐狸的体型大小,还一边翻出手机,把小狐狸的照片翻找出来。
“对不起,我在里面没有看到什么白色狐狸……”何寿寿打断了他有些絮絮叨叨的描述,她不希望这个事情给他太多伤害,也希望这件事情早点结束,让他们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
那双带着初春阳光的棕色眸子,那一瞬间熄灭了所有耀眼的光芒,它们变得更深邃,却也更压抑,沉默。
似乎她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残忍地掐灭了他的执着和希望,让他明白了自己的执着是如此可笑,可叹。
事情一如她预期那般发展,但她却丝毫没有什么轻松的感觉,她变成了一只蹒跚的蜗牛,身上从这一刻起,背上了一个壳,那沉重的壳压得她时常喘不过气,却只能选择这么受着。
丹尼尔没有放弃寻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