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金彩知道这事成了,随即郑重道:“既然赵大哥你话说到这里,那我再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了。不过咱们一码归一码,那这以后的中午的食材就都由我家出,不然我家翔子、大丫可就不敢上门了。”
闻言赵婶子不悦道:“金兄弟你这是说什么话,不过是添两小孩子的嘴,还不至于吃穷你嫂子家,你这是讲究是什么事。”
见赵丰也面露不悦,金彩忙解释道:“赵大哥、嫂子你们误会了,我金彩不是真讲究那顿饭的事。我在老夫人院子里当什么差事你们也知道,虽说我不是厨房的采买,可跟厨房的采买都是哥们、兄弟的,这不这两天就帮着他们几个小子出城办货。中午饭你们还的专门出去买东西的,在我不过是随手抓两把就成的顺便事。以往我是因为家里不怎么开伙,也就懒得动手,可既然现在咱们派上用场了,那里还用大哥你家专门花钱买,我每天晚上回来拿点就足够中午孩子们那顿饭了。”
闻言赵丰两口子也恢复满脸笑意,赵丰笑说道:“我这个猪脑子,倒真是忘了金兄弟你的差事了。也好,只要不是你花钱贴补,又能让几个孩子吃的好点,我们两口子当然乐意。”
赵婶子闻言也高兴,不过她还是谨慎的询问道:“这不会给金兄弟你惹什么麻烦吧,厨房那些婆娘们可是眼贼着呢,要是让她们知道了可又是一场风波。”
金彩闻言不在乎道:“没事,那里还能到了她们跟前,那我们采买的也就太没用了。别说是进府里前单独拿点,就是采买时卖东西顺道给的零头、好处的,就足够我们这些采买上的人吃了。”
闻言赵丰附和道:“知道,你们这就跟我们跟着老爷出门时,店家送的瓜子、点心的甜嘴一样,要的就是个稳当常来照顾。可就这那些小子们都还不乐意,都要能装兜里的实钱,好能出去喝顿酒。”
三人在那里解说着贾府采买、出门上的秘闻,大丫则是边听边在心里感叹贾府的弊病。怪不得最后贾府要入不敷出,王夫人等包括贾母都要算计林黛玉的百万家财,想想连金彩、赵丰这等算是贾府老实、不出头的奴仆都习惯成自然的占主家便宜。那包括周瑞家、赖大家、林之孝、王善宝家那等在太太、老夫人跟前脸面实足之人,平时还不知怎么样捞好处呢。等以后贾家盖大观园时,怪不得连贾氏族人都想尽办法的要分一杯羹,还说只要做了这一票,以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平时都这样,碰上那等大事,自然更是大捞特捞,而且就算是按便宜价采买回来,没人贾家怎么多花钱也算是老实,可其实卖家给的回扣、好处的就足够他赚得盆满钵满了。
想到这里大丫突然觉得这事情只要是大户人家,就算是在严谨的门第,这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就像是在现代就算是事关公司、单位一个小小三八节发的福利,或是夏天、端午等节日发的消暑药、茶叶等这些小物件,都有人专门牵线搭桥的拉关系。也不是说这样采购的东西就贵,而是因为量大卖家自然乐意给中间人好处。
第19章吃穿不愁
金彩一回到家便对焦急等待的金彩家的,大书特书自己的随机应变和赵家要管两个孩子中午饭的事。
闻言金彩家的兴奋的抱起已经昏昏欲睡的大丫,狠狠的亲了一口道:“怪不得人家算命的说咱家大丫是个富贵命,你看看这一带出去什么事都能办成。我本来还正发愁他两的中午饭,觉得要是再像以前那样,耽误了时辰说不得就会让王先生不喜,没想到赵嫂子、赵大哥居然不吭声的就替咱们想到了。既然这样,那当家的你可不能亏待人家,到时你们采买上他们看不上的那些东西你都给收拢回来,别说是赵嫂子了,就是她婆婆都是那手巧的人,这些东西给了他家肯定能翻着花样的给做出来。”
说完又拿起赵嫂子给的一沓子纸道:“而且说起来咱们两家也是都不吃亏,你看着吧,以后翔子、大丫的好东西肯定少不了。”
别说还真是让金彩家的给猜着了,金彩走后,赵丰一脸感触的对自家婆娘嘀咕道:“哎,这人还真是不处不知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原以为金彩不过是采买上的小喽啰,顶不了什么大事,占不了什么大便宜,不过是三瓜两枣的在那里扑腾罢了。谁承想人家一张口就包下了咱们一家子的伙食,这架势还真是吓我一跳。”
闻言赵婶子嗤笑道:“你以为呢,谁都跟大太太、二太太陪房那几家没见识的那样张狂?像咱们和金家这样在府里伺候了几辈子的人家,谁家没个家底、关系的,不过是故意名声不显,当大肚葫芦罢了。你想想,咱娘当初不过是府里茶水上的婆子而已,就能谋划的让我被以前的大太太看上,然后你妹子求了恩典放出去嫁人。那何况是近身伺候过老夫人的金家老太太,那还更不知道有多少门道呢。我看要不是金婆子死得早,金彩现在肯定不止这个前程,说不得早就混上个小管事了。不过说起来这采买上的猫腻可是厉害,金彩这不显山不露水的,都那么大的本事,这要是成了管事,还不得大把往家里搂银子呀?”
闻言赵丰看不起道:“你知道什么,这采买要干的长,猫腻才不在搂银子上,反而是要让主子觉得你尽心办了事还为主子着想。至于银子,府里拾掇一些,大头可是外头卖东西的孝敬,这才是稳当的聚财招数。就像我们茶水、长随上,在府里能的几个大钱,大不了来了客人给几个赏钱,还得一堆人平分。可你看我可曾少往家里拿过银子,哪次不是隔上几个月就来一笔分红?”
闻言赵婶子也是叹道:“也是,你说那些老爷身边的清客们怎么想的,竟然连你们这些跟着老爷们出门的长随、茶水上的人都要买通了,再加上外账房的一笔,这下来还真是不少。”
闻言赵丰冷笑道:“怎么想的,清客说的好听点是幕僚,不好听的就是和我们一样的奴仆,可还不是一辈子的。既然这样当然要趁在位的时候,哄着老爷多花销点,多寻点事情做,他们也能从里头多抽点红利。”
说完想起什么的对赵婶子吩咐道:“既然人家金彩这么仗义,你和娘平时可要多看顾着点两孩子,把他俩养的白白胖胖的就算是咱们尽心了。”
闻言赵婶子随即满脸娇嗔的点头答应道:“这你放心,就算是你不放心我,还不相信你娘?你娘要是知道金家帮着咱大小、二小的弄的可要认字、念书,别说是人家供了伙食,就算是白吃,老太太都会乐的合不拢嘴。”
听了自家婆娘对母亲的评价,赵丰失落的感叹道:“说起来我认不得几个字,可是我娘一辈子的心病,她总觉得是她和我爹当初没本事,所以没寻着人教我。其实她是多虑了,这识字当初在府里也是少之又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