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收好了,收好了,这可是千金不换的卖身契。从此刻开始,你就已经卖身给老雷了,这世界上就没安雪了,只有雷太太了。”樊达拍了拍自己的那个红本本,也学着雷从光把它装到自己胸口的口袋里拍了拍。
说真的,他悬了十几年的心也终于能放下来了,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还要让人平静与幸福。
“那谁卖身给你了呢?!”什么叫“卖身契”啊!雷从芬真是哭笑不得,不由用红本本拍了拍樊达的肩头。
“没人肯卖身我,所以我只好卖身给你了。从此、没有达子,只有从芬她老公。”樊达嘿嘿一笑,将雷从芬搂入怀里。
从雷从芬十九岁登场跳芭蕾独舞的那一天起,樊达便视她为心目中的女神了。转眼,她已不再是十九岁的那个小姑娘了,而是孩子他妈、一个三十六岁的女人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他的心里,丝毫没有任何一点的变化,依然、永远也只是多年前舞台上的那只“白天鹅”。只是这“白天鹅”太高贵、太优雅、太美丽,太遥不可及了,当今天真正触碰到的时候,不再是嫩头青的樊达也感受到了不真实感。
真不容易啊!真的好不容易,十几年才能修成正果!
不再年轻的雷从芬也是一时哽咽在心,这是真的吗?!她、真的跟他领了证,成为他的妻子了?!那就再跟他“疯”一次吧!人生短暂,能许人“疯”几次? !
“行了!多愁善感的女人们,上车!”说着,雷从光拉安雪坐到樊达的车后。
“去哪儿?!”早上就是樊达开车先接雷从芬,然后再接雷从光小两口的。
坐入驾驶室,樊达觉得似乎他们应该去哪里庆祝庆祝。
“城郊的渡假村啊!”昨晚就同雷从光商量过了,安雪高声提议。
“这谁提的议?!”车子启动,不过樊达反问一声。
“我不想跑远,老雷提议的。怎么?!你有意见?!”安雪拍了拍樊达的肩头,只觉得现在四个人已经成为一家人一般的亲热。
“我就知道,这雷老虎最好滑!”樊达不回头指了指后座的雷从光。
“怎么奸滑了?!你经商的,你才奸滑!”当然不许别人说雷从光坏话,就是樊达开玩笑也不行,安雪连忙为雷从光“伸冤”。
“老婆,保护我,他们两口子合伙欺负你老公。”敝了敝嘴,樊达故作可怜状讨好副驾驶室的雷从芬。
“行了,不就是你开的店吗?!再说,你那店还要赚自家人的钱么?!要是这样,让安雪以后见你就叫‘樊扒皮’。”雷从芬当然知道樊达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好笑的转过头去打开车窗,怎么这个冬天不像冬天,成天阳光普照的呢?!
“渡假山庄是你开的呀?!你不是遍地开花的发展你的几达仓储吗?!”安雪大吃一惊,城郊的渡假山庄她虽然没去过,可是早就有所耳闻。因为那里有温泉这个特色,所以不少人都会在周末的时候跑去那里放松放松,而且还有不少外地人闻名而来。
“一块私藏小田地而已,不足挂齿。”看到安雪那一脸惊讶的样子,樊达很满足地摇了摇手。
“‘樊扒皮’就一人来疯,别让他太骄傲了。”雷从光把安雪扯到后座,不让她再继续满足樊达的虚荣。
“前进、前进、前进,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没来由的,安雪高声唱了起来。
能跟雷从光在一起,安雪自然是兴奋地一会儿高呼、一会儿低笑,一路上都是欢愉不已。而因为有樊达的存在,四个人更是从头笑到尾……
“囡囡,在哪儿呢?!”几天后,妈妈的电话打来。
“在家呢!”雷从光已去新单位上班了,安雪还在等政府办公室的正式调令,正好抓紧时间收拾新房子。
“没上班啊?!”今天不是休息,妈妈有点意外。
“对啊!我的工作有点变化,就这几天可能到位。”把新房子的窗子都打开通风,然后将买来的小挂件摆放在各个地方。
“你弟弟送我来怡景了,你说地方,我们好找过来。”妈妈这才道出原因。
“妈,你来怡景啦?!哦,在市政府大院对面的小区里,名字叫至尊盛典。
你到了给我电话,我下来接你。”一听妈妈来了,安雪高兴极了。只是,现在离结婚时间还有一个月时间呢!她怎么过来了呢?!
挂了电话,取出新买的两双拖鞋放门口,安雪极不可耐地下楼在小区门口等妈妈。
不一会儿,安晨风开车将妈妈送到了目的地。
“晨风,你怎么开这个来的?!”原以为安晨风开县委大院的车过来,不料……竟然开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出租车过来。
“我跟妈商量过了,你结婚是大事,所以我的房子先不要了。单位已经把房子分给我了,我跟一哥们签了合同,把房子按比市场价低一点,比我买的价高一点算给他了。姐夫不在南湖工作了,我也不想在县委小车队做下去了。所以用这钱给你办了一点嫁妆,然后买了一辆出租车先跑着。”说话间,安晨风从出租车后面搬出一些个东西往楼上提去。
“什么?!你不在小车队做了?!你要想清楚啊!小车队有固定工资,还有医保和退休金,好多人想也想不到,你就这样放弃了?!”真是服了这个弟弟了。他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