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找到工作了吗?”
这工作一找就是好些日子,洪令前几天找了份保险公司业务员的工作,也算是跟家里有个交代。
“找到了,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保险公司业务员的工作,因为前几天还是试用期,我怕过不了试用期,告诉你们也是空欢喜一场。”
纪巧荷平静地看着洪令一阵,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似乎渐渐变得很陌生,他到底是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今天想用存折来着,找了一圈没找到,所以我去银行补办了。”
洪令脸色一顿,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存折和银行卡我都收好放一边了,我现在去给你拿。”
“等等。”纪巧荷拉住了洪令的手,“洪令,你老实跟我说,下来的拆迁款去哪儿了?是不是你拿去炒股了?”
洪令被拆迁款和炒股这几个字炸得眼冒金星,纪巧荷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
“那天有人打电话打到家里来,是尤青接的,问你要不要买哪支股,尤青一个小孩说不明白,是他听错了吗?”
洪令心跳声如擂鼓,他拼命在承认和不承认中做选择,听到纪巧荷这么问,他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通电话而已,误事,但还不至于不能挽回。
他反握住纪巧荷的手,又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我的一个朋友炒股赔了钱,寻死要跳楼,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当时刚好拆迁款下来,我总不能看着他死,我一心软就借了他一部分,事后一想,少了这么大笔钱,怎么跟你们交代,我也知道我只是个上门女婿,没有跟你们商量就擅自动这么多钱说不过去,我也就只能拖着,剩下的钱都在卡,我没有动,真的。”
纪巧荷看了洪令一阵,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破绽。
洪令很是愧疚,“我找工作都费劲,哪会炒什么股,炒股那玩意儿跟赌博一样,我不为自己想,也会为尤青想,爸爸去世不久,家里也没有完全安顿下来,我哪儿会干那种事情。”
说到尤青,纪巧荷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真的?”
“真的。”洪令怕纪巧荷不信,起身就要去拿银行卡和存折,“我现在就把卡给你,守拙不是要看铺子,正好现在把铺子买了。”
纪巧荷垂下眼睛,“我没找到卡以为丢了,所以就办了挂失,那笔钱你朋友有说什么时候还吗?”
“最迟就下个月,等他资金周转开来,第一时间就会还回来的。”
纪巧荷抿了抿嘴唇,这是尤青的爸爸,她还是选择相信对方一次。
“借出去的钱就当是我们的,剩下的钱该给守拙就给他吧,他也大了,用不着我们帮忙保管,反正铺子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主。”
“这是当然。”洪令面上点头附和,心里却烦躁得要命,动作这么快就补办了卡和存折,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把里头的钱全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