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一听,连忙问道:“拿回来了吗?”
“没有。”纪守拙垂着眼睛,“拿回来也没用,他记性很好的,看过一遍的东西,不管多久都能记着。”
自己信任他,和他相处时没有过戒备之心,即便是没有笔记本,江樵早就将里头的内容烂熟于心。
大家都沉默了,莫愚记性确实好,先前那会儿,谁都没想到他的好记性能用到对付纪守拙身上。
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纪守拙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反过来安慰大家,“没事的,邹叔你不是说过嘛,就算拿到笔记本,也不一定能复刻出一样的东西来,我跟着爸爸耳濡目染这么多年,爸爸临走前,我也才勉强学得一二。”
说这话纪守拙心里是没底的,自己是笨,所以一直不得要领,这世上聪明人那么多,江家又有钱,有钱还能找不到为他们办事的人吗?
可纪守拙不想灭自己的志气,逞强道:“没事的。”
邹叔和阿翔见纪守拙醒了,放心了不少,不想打扰纪守拙休息,待了一会儿便下楼了。
那一小碗白粥已经被纪守拙喝光,洪令打算又给纪守拙添一碗。
纪守拙摇头表示吃不下了,洪令劝道:“多吃点恢复体力,你这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吃这点儿哪儿够?”
纪巧荷也认同洪令的话,拿着碗便去了隔壁,尤青一个人在客厅玩,房间里就剩下洪令和纪守拙两人。
见纪守拙现在对江家还保持着愤怒,洪令想再添一把火,盛怒之下的人不会思考,更何况纪守拙跟江樵以后估计也不会联系了。
“守拙,有件事情我跟你姐姐没跟你事先商量。”
纪守拙看着他姐夫,轻声道:“姐夫你说吧,什么事?”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经手拆迁的那家公司老板姓柯,跟江樵的哥哥江裕是朋友。”洪令也是看了财经新闻,看到江裕跟那姓柯的一起接受采访,又顺道找点儿小报消息,这才知道江柯两家关系密切,“这些做生意的人同气连枝,我们不肯卖方子,就逼着我们拆迁。”
纪守拙不禁捏紧了被子,欺人太甚。
洪令将纪守拙的动作尽收眼底,随即添油加醋道:“你不知道,不愿意拆迁的人已经是少数,很多街坊对我们已经有意见了。”
他们家不愿意拆迁,可以一直不签字,但是不能改变其他人的决定,对那些个没良心的资本家能硬气,对朝夕相处的街坊,纪守拙却没有办法。
洪令一脸惭愧,“所以我跟你姐姐,签了同意书,这事没有事先告诉你,是怕你不同意,你要怪就怪我吧,别怪你姐姐,她也只是怕到时候人财两空,总得为以后买铺子做打算。”
纪守拙怔愣住了,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无力的悲哀,他知道姐姐姐夫是为了以后考虑,但是他还是不甘心,还是很恨。
“不怪你们,要怪就怪那些人。”纪守拙轻咳了两声,胸腔剧烈震动着,仿佛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