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时睫毛轻颤,头顶上暖色的壁灯打在他黑色衬衫上,长臂1只垂在身侧让医生上药,另1只则搭在沙发顶。
宛如黑暗里慵懒的毒蛇。
“鸟儿和鸟儿是不1样的。”顾谨时声音很轻,像是轻轻浮动的雾。
他和周念自小认识。
顾谨时比她大几岁,也算是半个长辈。
虽然他不大理她,但到底周念是1个活生生的人。
顾谨时也算是看着她长大,从1个木讷呆板的小姑娘变成伶牙俐齿的女人。
周念是他掌中的鸟儿。
如今这只鸟儿想飞走。
顾谨时并不想放手,相反他想让鸟儿继续停在他掌中,只归他1人所有。
其他的人休想沾染半分!
陈恪不知道顾谨时在说什么,什么鸟儿雀儿的,他只知道顾谨时对周念态度越来越不同,怕不是动了真心而不自知。
心里这么想,陈恪却不敢问出口。
顾谨时这人脾气古怪,他再跟顾谨时嬉笑打闹也知道度,不该问的绝不问。
“顾总,包扎好了。”医生硬是等到顾谨时打完电话才开口。
这家私人医院是刘禹家的。
听说顾谨时受伤,刘禹嘴上虽调侃还是替兄弟安排好1切。
顾谨时点头。
医生1离开,整个病房瞬间安静。
顾谨时俯身,手肘放置在腿上,将酒1饮而尽。
脑子里不断回想周念逃跑时的窘态。
他在想这女人脚上没上药,吃没吃饭,又住在哪里,安不安全?
思绪混乱。
却在下1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顾谨时烦躁的将酒杯置在桌面。
真是见鬼了。
他瞎担心什么?这女人自作自受!
放着豪门太太不当,非要跑出去吃苦。
活该!
顾谨时心烦意乱,拿起酒瓶猛喝1口。
酒精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和大脑,没想到他越喝越清醒,满脑子那该死的女人!
下1秒,还剩了1半的酒瓶被砸在墙上。
黄色液体洒在纯白的墙面,顺着墙的纹路蜿蜒爬行浸润出长长的细线。
顾谨时沉声喊道:“胡范。”
门外候着的胡范,听到顾谨时的声音立马进门,“顾总,有什么吩咐?”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微疼的额头,顾谨时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你去发个重金悬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