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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余青遭遇的傅如圭本来还怒气勃发,就要上前揍人,但听到最后,顿时听出了问题所在,看着两三个壮汉围上来的时候还打算揍一顿发火。
但当傅如圭看到不知何时十来个老汉壮妇扛着扫把悄悄围过来的时候,傅如圭顿时变色:“误会误会,我等绝不是来寻衅的恶人!我等,是秦侠交好的同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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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院门口四个围上去要打杀的壮汉一个个匍匐在地上。为首一人,皮肤黝黑粗糙,骨架高大,长手长脚,一张方脸上满是不忿,梗着脖子,很是不服。旁边一个脸上麻子颇多,一个身材干瘦,一个显然还只是十一二岁,茫然懵懂,畏缩地躺在地上。
秦侠看着为首的张镇,手上荆条紧握,厉声喝斥道:“好啊。真是泼天的胆子。来了贵客,竟是如此无礼,上来就粗声叫骂,开门就是动手打人。怎么,一个个都罔顾国法家法不成?”
“谁让他们举止犹如那些恶人……”秦侠发了话,领头那个自认护院有功心中委屈的壮汉张镇抗辩一句,但声量却越发小了。
倒是一旁自顾自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身子的余青听完,更加紧握毛巾,牙齿咯吱的响。
这秦侠倒是深得指桑骂魁之能。
秦侠见此,冷声道:“触犯家法,冒犯贵客。我要罚诸君,还不服吗?”
张镇闻言,浑身一颤,立时道:“小的心服口服,任由老爷责罚。”
“任由老爷责罚!”其他三人也是颤声回答。
见此,秦侠这才转过身,歉意地对着余青与傅如圭道:“管教失当,秦侠惭愧不已。方才我已吩咐老仆,摆酒设宴,以作请罪。”
余青看着秦侠轻笑着赔罪,但眸光清亮一片坦荡,仿佛做了什么铲除奸邪的好事一样。一念及此,顿时心中来气。
一旁的傅如圭横了一眼看过去,抢过话头道:“谁能料想到秦侠小兄弟家中情势竟也是如此险恶了。竟然连家中门前都如险地……秦侠小兄弟有此忠仆,是幸事,不当如此怪罪。”
傅如圭全程中立,没有余青那么多预置的立场与执念,倒是清楚这次实际上是余青举止跋扈做得过了,以至于被误会为恶人。
而且,秦侠处罚下人越是严厉,就越发如同一巴掌狠狠打在他们脸上。人家忠仆护主反被责罚,岂不是映衬得惹出这摊子事的余青与傅如圭越发奸佞可恶?
第二十七章:家丁纪律
readx;余青也是回过神来,换了块毛巾擦拭身子。但待看到一块腐烂发臭的菜叶子时,依旧是嘴角一抽。他也不笨,知道自己理亏,纠缠下去有害无益,更荒废大事。
于是余青咽下恶气,龇了龇牙道:“既是误会……不当让忠良寒了心……秦侠小兄弟莫要苛责了。”
“那就依两位贵客所言。”秦侠依旧是目光清澈,笑容坦荡,看着张镇几人道:“贵客虽然不怪罪,但我家法却不能误了。来人,罚这此人本月不得吃肉,工时加一成!”
听完秦侠的处罚,余青更是心中怒火一升。觉得这简直跟没罚一样,谁家奴仆一月能吃得上一餐肉?倒是傅如圭玩味地看了一眼。
“是,老爷。”一旁的司恩低声应下,带着几人出去了。
这时,场上这才只余下了余青、傅如圭与秦侠。
看着傅如圭头顶上的菜叶子,秦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晚膳还有些时候,秦侠已经吩咐人备了热浴净衣。”
余青听此,脸上表情总算好看了一点:“那我先去收拾。”
傅如圭见此,倒是摇头:“我还是先听听秦侠小兄弟近日的近况吧。”
余青闻言,却是脚步不停,显然毫无兴趣。
见此,秦侠也乐意见得,便开口对傅如圭将最近之事娓娓道来。
今天距离秦侠离开户部这才不过一旬,十日出头。但这一旬中发生的事情,却比别人半辈子遇到的热闹还要精彩。
自从秦侠带着户部的账册回了澄清坊,这澄清坊里气氛一下子便古怪了起来。
秦侠门前不远就是米市大街,一向是人烟稠密,商贸兴盛的地方。靠着这个裨益,秦侠门前也是一条颇为热闹的马路。不少小商小贩行走贩货,设摊摆点,端得是热闹繁华。
但秦侠带回了账册以后,不知何时澄清坊便疯传秦侠得罪了厉害的贵人,连累得澄清坊要遭殃了!
先是几个沿街大米铺关店歇业,导致澄清坊采买不便。随后就是澄清坊突如其来的治安恶化。
米市大街到秦府门前这一条路每日都有泼皮无赖横行,到了入夜更是如百鬼夜行,恶性遍地,区区三日,就不知报到东城兵马司有多少偷窃强抢之案。
偏生,东城兵马司竟是不管不顾,让如此一来,整条大街自然空旷如同鬼蜮。
几个邻里本来就不熟悉,家中遭遇抢盗后更是避秦家如蛇蝎,不知多少人心中腹诽。原本还算热情的坊正严璐更是早就消失。
门前的铺子摊贩没了,要采买就只能去米市大街。秦府上数十口人,每日消耗都是巨额,不得不每日采买。
到这个时候司恩突然发现,米市大街上开着的铺子一见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