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苏瑕关上房门,走回床上躺下。
其实她并没有被她那些话感动到,尽管她说得那么煽情,尽管她的眼神和表情那么真挚,但被她彻彻底底骗过一次后,她始终觉得她是一个无时无刻带着面具在说话的人,她不会再毫无保留地相信她,她甚至觉得,这又是她一场或蓄谋已久,或即兴的表演。
她会答应帮她求情,只是觉得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再回想当初和她之间的事,其实也很微不足道,而且她也得到了惩罚,相信这段时间她和刘家肯定都承受不小的压力,否则以她的性格,她不会主动找上门求情。
再者,如果不是她发现那条短信和那个电话的问题,并提醒了安东尼,也许当初她们也没能这么获救,甚至安东尼都可能遭遇危险,所以她也算帮了他们一次,就当是还她的人情,也为未出世的两个孩子积德。
宴席持续到深夜才结束,顾东玦身为新郎,但并没有人对他手下留情,好不容易找到空隙上楼找她,在伴娘伴郎的掩护下才得以逃脱。
苏瑕毫不留情的取笑他:“真狼狈。”
顾东玦被灌了不少酒,万年不变的脸上泛起了丝丝粉红,他声音微哑:“还敢笑,灌我最多酒的就是爸那边的人,他们太能喝了。”
那是自然,法国人好酒世界闻名,撞上他们,自然难逃一劫。
苏瑕伸手按在她的太阳穴上,有节奏地轻按:“我帮你揉揉。”
顾东玦双手扶着她的腰,低声笑问:“怕我醉了会错过今晚的洞房?”
苏瑕脸色一僵,迅速撒手:“那你还是醉吧。”
“傻瓜。”
他笑着将她抱住,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抱过她了,现在说什么也要补偿才可以,他低头,用牙齿咬开她领口两颗盘口,吻上她的脖子。
苏瑕轻推着他:“还在车上呢。”
“没关系。”
他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然后才重新将她抱住,难得感性地说:“你终于又是我的顾太太了。”
苏瑕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一如八年前的初遇。
她忽然很感恩,鼻尖泛酸,闭上眼睛轻声说:“只是差个称呼而已。”
顾东玦固执道:“称呼很重要。”
她笑:“好,很重要,现在我不又是了吗?”
她一直都是他的呀,最孤单的时候不曾撇去,最痛苦的时候不曾遗忘,五年前,五年后,她都是他的。
她靠在他肩膀上安心得昏昏欲睡,但却一直等不到车子停下,有些不满地嘟囔:“我怎么觉得这车今天开得特别慢,司机也喝酒了吗?”
顾东玦低头吻吻她的额角:“没关系,慢点安全。”
慢点,没关系,余生都是他们两人的,这一时半会儿又算得了什么?
车窗外路灯璀璨,映着小雪飘洒,照着行人归家,a市今年的冬天,反常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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