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把香薰盒在她鼻子下面一放,她就失去了意识。
……
话分两头,杜蔓枝第一次在白天进入宁嫔的宫殿。
不愧是宠妃住的地方,样样都是顶尖货色。
宫女们都被喂得白白胖胖,好像一只只被锦绣绸缎包着的蚕。
她们在议论她。
“那是谁?穿得这样朴素难看,难不成又是娘娘善心发作,从哪儿捡回来的吗?”
“她呀,是从公主宫里带出来的,说是会治体寒之症,要给娘娘调理身子呢。”
“真好笑,太医都不说娘娘有这症状,偏她说了这话,娘娘怎么就信了她?松开我,我去试试她有几斤几两!”
一个胖姑娘大摇大摆过来。
话没到嘴边,宁嫔派人来宣了,让杜蔓枝去内殿见她。
胖姑娘不服气地挥舞拳头:“你有本事就让娘娘留你一辈子待在里面!”
杜蔓枝依然表现得柔顺,像个谁都能上手捏一把的软柿子。
擦肩而过时,胖姑娘分明没看见她嘴巴活动,却听见一道幽冷的声音飘进耳朵里:
“里面就那点地方……不够我住啊。”
胖姑娘心叫一声见鬼了,躲不及,摔了个屁股墩:“谁,刚才是谁在说话?”
所有人都摇头,她越想越害怕。
恰好这时,那个瘦巴巴的新人侧过脸,朝她展开一个僵硬的微笑。
胖姑娘瞪圆了眼:不对,这不对啊!这人什么时候涂的腮红?
这轻飘飘迎风摇摆的姿态,好像,就好像办丧事用的纸人!
……
宁嫔住在后殿。
从建筑外面看不出什么问题,一进去,刺骨的寒气从脚底板卷遍周身。
杜蔓枝恍如未觉。
她发现的第一个异常是,所有的窗户都被糊得严严实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靠近建筑外侧的是白纸,一层又一层,叠到最上面的那一层,就换成一整张的黑布。
这种材质的黑布,让杜蔓枝觉得很亲切——它最适合裁成布条,上面用白漆写个硕大的“孝”字。
外面的光线进不来,全靠室内的红蜡烛照明,这么多蜡烛架一起用,空气应该被烘热了才对。
正相反,人越靠近蜡烛架,温度就越低。
仿佛架子上住着一位不客气的客人,把所有的热量吸走了。
宁嫔端坐在后面,素白的脸被珠帘挡了一半,只露出两瓣红得要滴血的嘴唇。
“小丫头,你说,能助我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是吗?”
杜蔓枝答:“不是。”
珠帘后亮起两团寒光:“不是?”
杜蔓枝不紧不慢地纠正:“我问的是你想不想生。要是你想,生一个还是生十个,我看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