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蔓枝轻嗤。
“我还说过你嫁给他会是什么下场,你当我是说着玩的?原本你所托非人,一生凄惨,现在你的命数改了,又来找我吵闹。真是大开眼界。”
这就属于借故装疯卖傻了,能赖一个是一个。
真被人挑明了当众说出来,她的羞耻心就回来了,脸红得滴血!
杜蔓枝接着说。
“我曾经有个不靠谱的愿望,希望拯救受难女子于水火,教她们如何挺直腰杆做人,带她们过上自食其力的幸福生活。”
“直到我遇见你,才意识到是我天真。”
“如果一个人被完整地洗脑了,坚持认豺狼为家人,待我如仇敌,屡劝不改,这种人,我不该再伸手。”
“好自为之。”
……
酒馆在这条街开了许多年,终究有好心的街坊帮着张罗丧事,收了老酒鬼的尸骨。
至于酒馆女儿的未婚夫,由白发老妪带路,众人把他送回家。
他的彪悍老娘看见儿子出了一趟门就变成这样,浑身骚臭,口水滴答个没完,连娘都不会叫了!
她整个人化身尖叫鸡,见谁赖谁,揪着衣领挨个问:是不是你把我儿子弄成傻子的!
跟她没过门的儿媳妇可以说是一路人了。
老娘问了一圈,终于把事情前因后果弄明白。
愣了半晌,突然跳起来往后跑:
“贱蹄子,原来是你们两个不安分的!”
不一会儿,里面跑出两个年轻女子,一高一矮。
她们双手满是做家务留下的伤痕,都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被肥壮的老娘用棍子追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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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娘眉眼相似,年纪更小的那个时不时抓起东西扔过去,不让老娘轻易追到,就像逗她玩似的,气得老娘怒吼连连。
“看,曹家两个妹子都变样了!”
“真的吗,从前是什么样?”
“瞧见那边的傻子没,就是他那样的!一脸褶子,让干活就干活,没活干就傻站着,就爱嗦手指头。”
“哟,这真看不出来,我看两个姑娘都是利索人,就是这打扮……邋遢了点。”
不止是邋遢。
曹家两姐妹穿的都是褪色粗布缝的破衣裳。
补丁叠着补丁,指不定是奶奶留下的旧衣。
围观者啧啧称奇,都说曹家当家娘子太不讲究,哪有这么折腾亲生女儿的。
白发老妪冷笑:“要真是她亲生的,哪舍得这么作践?曹老弟之前娶过媳妇,连生两个闺女,得病走了!”
“啊,竟然是续弦!”
“那可不,老曹在的时候,姐俩儿最起码能吃上饱饭,过年能做件新衣裳。这亲爹不在了,婚事被后娘糟践没了,人也傻在家里了,硬被拖成两个老丫鬟!”
看客们饱食了一肚子瓜。
女人们看不惯曹家老娘虐待原配女儿的做派,纷纷拉住她。
“你这老东西好没道理,分明是你儿子害人在先,若不是真人好心破了邪术,两个姑娘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就是,你要怪,怎么不敢去怪那位真人?还不是欺软怕硬,觉得女儿好欺负!”
老娘被围着出不来,两姐妹脱身后,有人抓着问她们现在是什么感觉。
姐姐温声细语,说是做了一场噩梦,好在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