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我留下。
我会帮你逆天改命。
最后半句被她藏在喉间。
她含笑望着他。
清纯,妩媚,柔顺,期许,与一身难驯的傲骨。
很矛盾,又让人很想去探究她的心是怎样与众不同的奇妙世界。
这个举止轻浮的家伙……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心脏微妙地急跳了几下。
一种故人重逢的感觉,让他莫名发怯。
“嗯。”
他绷紧表情,淡淡地应下了。
留下她也无妨。
他今天敢答应她,就能承担之后的一切后果。
……
宫道上,铃铛叮当。
内侍们远远听见动静,就知道是老祖宗来了。
九千岁是少数能在宫里纵马的人。
他最宠爱一匹四蹄雪白的黑马,名唤乌云踏雪。
马腿上系了四个硕大的黄金铃铛,好认。
今天就稀奇了,向来高傲的踏雪竟然在拉车!
“听说是皇后娘娘下令……老祖宗的对食从宫里出嫁,民间娶妻三日回门,这都七日咯,再不来,那是大不敬啊。”
“我听说,那宫女先前是伺候公主的,粗鄙丑陋,像个黑炭头,能把人吓昏过去!”
“啊呀,这,怎能如此羞辱老祖宗……”
老祖宗不觉得被羞辱了。
他只觉得眼睛有点疼,鼻子有点痒。
“有劳,把脸转过去些。”九千岁屏住呼吸,艰难开口。
杜蔓枝扮回小枝出嫁前的样子。
易容大师丹朱亲手为她调出一份易容膏。
她脸上这些干涸的糊糊,不是泥巴和马粪,形状与气味胜似马粪。
习武之人的五感比普通人敏感,九千岁还是书里的武力天花板,跟伪装过的她同坐一个车厢,也是难为他了。
“其实你可以去前面骑马……”
“夫妻同坐一车,更显鹣鲽情深。”他咬牙道。
杜蔓枝恍然大悟:“噢,这样等我死的时候,你在宫里大闹一场,那就更合理了!”
说的什么话,怎么把生死挂在嘴边?童言无忌,百无禁忌……九千岁转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