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扶植一个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密探机构,对于国之蛀虫,发现一个就杀一个,扒光他们的皮,搬空他们的家!
于是就有了西厂。
当时的他绝对想不到,给出去的权力竟然这么难收!
吞了东厂和锦衣卫之后,如今的西厂已经不是那个乖乖办事的密探机构,西厂提督也不是他一句话就能罢免的了。
还有内阁,本是为湛家做臣子的,他们也在逼他。
这群贪心鬼,小人,蛀虫,佞臣!
……
估量着把他气得够呛,九千岁心情愉悦,话锋一转:
“公主年少懵懂,这利用话本构陷他人的毒计,大概不是公主一个人想出来的……”
内阁首辅立刻跟上:“此事尚未查明,怎可断言与公主有关,你的证据呢?”
九千岁自顾自说道:“赏菊宴是承恩公府开的,各府千金是以承恩公府儿媳的名义邀请的,从上到下都是操办宴席的行家,这次竟然出了这样离奇的事,臣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承恩公府有人刻意挑拨,想让臣与公主乃至陛下,心生不睦?”
他给了个二选一的难题。
要么是公主设计陷害;
要么是承恩公府恶意挑唆。
一旁的内阁首辅还在抓着证据不放,努力把湛舒华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九千岁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
证据?
他不缺这种东西,不过那证据是真的还是伪造的,就要看他心情了。
一想到他有可能伪造证据,首辅突然安静下来,暗暗对比起来:承恩公府和嫡公主,孰轻孰重?自己站在哪一边,收益更高?
元后早逝,还夭折了一个嫡子,只有过继的太子勉强算是跟承恩公府同气连枝。
太子转眼间被废。
公主一向不得宠爱。
承恩公中风,至今瘫痪在床,长子庸碌莽撞,次子云游未归,家里连个能挑大梁的男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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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这一家已经败了啊,至于公主……
“公主带回来了吗?”皇帝冷冷地问。
殿外跑来一个传旨太监。
“回禀陛下,公主的轿子已经进宫了,只是……公主突发急病,口吐白沫,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奴才斗胆,将轿子就近送到太医院,经过诊治,仍然昏迷不醒!”
殿内很久没有人说话。
直到皇帝强压怒火的笑声响起。
“病了?又病了?她倒是会选时候,惹了祸就病倒了!”
很难说他对这个女儿有多少感情。
担心也是有的,可是一时半会,更多的是愤怒,还有不得不跟在后面收拾残局的憋屈。
这股火气很快找到了发泄点。
那就是曾经仗着他对元后的感情,骄横跋扈,屡次给他添堵的老岳丈。
“承恩公病了不少日子了吧。”
九千岁答:“该有三年了。”
其实这件事之前就聊过,老人现在纯属熬日子,用各种好药吊着命,等着哪天回光返照一过,府上就该挂白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