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蔓枝才想到上回调戏他的事,要他给自己当夫人,这人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这么快就把回旋刀转回来了。
“我是谁家夫人?我怎么不知道?”
她作势要捏他耳朵。
卫沉锋仗着身高优势,轻轻巧巧地仰头避过,挑眉道:“看遍整个京都,能越过宫墙的诰命夫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想做谁的夫人,我帮你一把?”
有的人不会讲笑话硬要讲,是冷死人不偿命。
还有的人,你听着越像笑话的,他用心反而越真。
怎么帮?把正牌夫人弄走,位置空出来啊。
杜蔓枝只是闹着玩,话题一变危险,她就果断退了,啧啧道:
“我要好看的,富裕的,干净的,对我舍得的,但凡有一条不符合,这个夫人我都不当。”
不等对方认真思考,她把玩笑转回自己身上。
“如果把标准对调一下,我呢,不一定是最好看的,钱也没多少,就这一颗心还吝啬得很,只有一样好处是其他人都没有的,选我肯定不会亏。”
卫沉锋果然顺着她的话问了:“什么好处?”
杜蔓枝戏谑道:
“你忘了,天底下难找我这样的手艺人。我要是和谁凑成了一对,等到那人阳寿尽了,我倒是可以舍得一次。”
“我拿功德换他阴寿,把他做成一个格外精致漂亮的纸偶,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会死。”
卫沉锋若有所悟,接道:“为你端茶倒水,撑伞打扇?”
杜蔓枝笑弯了一双眼,“听着不错,我反正没意见。”
卫沉锋不再说话了。
某个瞬间,他忽然觉得这个结局也还不错。
要是等他的仇报了,在他阳寿用光之前,那些日子应该怎么过呢?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许是时候开始琢磨了。
……
来之前,杜蔓枝其实有点纳闷:
是什么样的脚印可以一留就是十多年?
进了密室,点起灯笼,按照卫沉锋的指挥走到那个位置,把光源凑近一看,她陷入了沉默。
这间密室的地面不是土壤,也不是石板,而是被人铺得平平整整的暗灰色地面,呈现出细腻的质感。
在现代,这种材料叫水泥。
而在大乾,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跨时代的东西,在这种暗无天日的隐蔽场所。
家里盖过房子的人应该知道,水泥抹平之后需要晾,等到它的质地从绵软变得坚硬,才能算是合格的水泥路面。
人们往往会把那片路面围起来,但还是挡不住调皮的小孩钻进去踩几下。
要是在乡下,还可能会有不懂事的土狗和鸡鸭闯进围栏。呈现在水泥地上,就是对应形状的小坑,多年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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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密室墙根有一串凹进水泥地的脚印。
前尖后圆,是宫里最标准的女鞋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