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说没时间回来,我偏要逼你回来!!!
一狠心往背上一划,剪刀锐利的刀口划过梅树印上一条细细的枝叶,不敢划树干和树根,总觉得那是很重要的地方……
真痛……
拧拧眉,又划了一道,两条血肉翻出的伤痕平行如同一个『=』号,正要下手接著自虐,拿著剪刀的手手腕忽然被紧紧握住,下一瞬间剪刀被夺走甩了出去,自己被人狠狠按倒在了床上,抬眼看去,那思念的人跳下床在四处寻找家用药箱。
在床头柜里找到药箱翻出绷带,双手颤抖替许晔绑绷带,梅真想大吼为什麽这麽虐自己,看到许晔忍痛而紧皱的眉咬得几乎出血的唇和泛著薄汗的身体,又说不出了,闷不吭声包扎好後,要施展法力为他治疗的时候又想起白白说的话,一怔,下床想去唤醒参参等人来为许晔疗伤,岂知刚下床就被人拉住手腕。
「你又想走?」许晔怒瞪著他。
梅愣了愣,满含歉意地说:「不……我只是想去叫醒参参他们,你的伤必须马上治疗。」
「不用他们来,你帮我治。」
「不行,我身上的毒会趁机进入你的身体内,我不想……再看到总是昏迷不醒的你。」梅苦涩道:「我怕你一睡就醒不来,我害怕……」
「你们不都是妖怪吗?用那个什麽千里传音叫他们过来啊。」
「我会用,可是他们在睡觉,收不到我的传音。」
「……」许晔皱皱鼻子,最终是放手了,梅转身出门时他看到对方右手的袖子有著些许殷红,眉头跳了跳,忽然大声问,「你右手受伤了?怎麽搞的?」
「你刚才弄的。」梅顿了下,出去了。
哦……难道是刚才划的那几刀搞的?许晔若有所思,原本就觉得自己伤害那痕迹梅一定会有感觉,倒没想到伤害是直接映射到梅身上。
有点心疼,但不後悔。
没过一会梅拉著呵欠连连的几个小家夥走了进来,小家夥们眯眯著双眼小手覆在许晔绷带上,疼痛的地方升起一股清凉,痛感在渐渐地被消除,许晔感激地摸摸他们的脑袋,参参迷迷糊糊地蹭蹭他的手心。
治疗好後,梅将小孩们送回自己的房间,许晔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後,待一切做好回房後,许晔坐到床上,冷声问:「梅,你觉得我贱还是觉得这地方太破你不肯待下去了?」
「啊?」梅赶紧摇头,「没有啊。」
「那是什麽原因让你不肯回来?」
「白白叫我少接触你,我身上的蛇毒……会在不知不觉间传到你身上。」梅神色黯然,「我不想你被我这样无意识伤害到……抱歉。」
「你这是借口吧,你少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我知道你他妈的就是只白眼狼,腻味我了是不?我他妈还看不上你呢!你要走直接跟我说,我会痛痛快快让你滚蛋!你这麽一声不吭算什麽意思?别说是为了我,你以为你圣母啊??」
「晔,我没有腻味你,我是怕毒传到你身上,这是真的!」
「哼,什麽清丽高雅的梅,全是放屁。」许晔冷著脸躺下了,「你要走就把自己的留著这里的东西都带走,不想带走就丢掉,手机留下,那是我买的,明天早上别让我看到你,王八蛋。」
「晔……」
然而许晔将自己缩紧被窝里裹紧,明显是什麽话都不想听,梅坐在床边双手猛抓头发,不知道该怎麽做,他远离晔避免蛇毒传染难道这是错误的做法?可是他该怎麽做?怎麽做才好?好烦恼,好烦恼。
想到刚才正在公司分配给自己的房间内休息忽然就感到右臂一阵疼痛,那凭空而来的痛楚令他马上想到许晔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然而回到家里一看确实许晔在自残,那一瞬间心揪紧,彷佛被谁用手狠狠抓著心脏一般。
晔,我真的不是腻味了你啊,你不知道每次看到你昏迷不醒,我的心有多痛。
许晔窝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到半夜才睡著,经过一番发泄第二天醒来已经好多了,起床看到床边呆呆地彷佛坐了一晚上的梅也好像没看到般没什麽表情,穿上衣物拿了报纸去阳台躺椅上晒太阳。
梅萎靡地做好早餐,许晔也没什麽事一般吃早餐,吃完继续去阳台晒太阳。
梅洗了碗,磨磨蹭蹭来到阳台,坐在许晔旁边的摇椅上,看看许晔,又看看天外,眉头拧起。
「有事就说。」许晔淡淡说了句。
「那个……晔,我再也不自己做主意了。」梅认真地说,「我反省过了,我错了,晔,请原谅我。」
「晚了。」照旧是淡淡的语气,「等白白回来後赶紧把我身上乱七八糟的毒啊小孩啊抖弄走,然後你们也可以走了,我是一平凡人,以前怎麽过接著怎麽过。」他真蠢,竟妄想和妖怪过日子。
「为什麽?你还在生我的气,晔,我很笨,我努力改正,好不好……」
「嗯?」许晔放下面前的报纸,哼了声,「当我好不容易知道你在星乐後联系到苗宁请他帮我转告你早点回家後他跟我说你很忙没时间回家,那时候你知道我是什麽心情吗?」
「对不起……」
「我觉得很可笑,我想叫你回家竟然还要靠别人转达,而你明明能跟我通话却偏偏要经过别人的嘴告诉我,可笑之至,你这个妖怪想要躲,我费尽心思也奈何不了,我不管在哪你却都知道的,对吧?因为我身上那个印子,对吧?」
「是的……对不起……」
「请你将我身上那惹人眼的印子去掉,否则我就整块切一下还你,唔……」说著狠话,肚子忽然阵阵作痛,许晔捂住腹部眉头皱紧,梅想上前查看却被他躲开,「滚开,看到你就烦。」站起身,缓缓走向卧室,梅跟在他後面看著他痛苦自己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