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懒得再看?菜单了,抬头问易秋,“喝酒吧。”
易秋笑了笑,反手扎起头发,“好,喝白的吧。”
“行,那就茅台,反正我也没开车,今晚就住这上面。”
易秋点了点头,“我把换洗的衣服也带来了,今晚住你这儿。”
尤曼灵抿住嘴唇,眼?底的酸意却?不可抑地往上涌,“不愧是我姐妹。”
易秋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一包卫生纸,放在转桌上,慢慢地转给尤曼灵。
“干嘛不换到大堂去,包间最低消费八千,你要?带我吃龙肉吗?”
“你想?吃,我就去给你搞。”
“我……”
“我就是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易秋看?着?双眼?通红的尤曼灵,“你哭过了?”
尤曼灵拿起转桌上的纸,轻轻地按了按眼?角,“没有。”
然而,她刚说这两个字,泪水就夺眶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眼?泪令她自己都措不及防,然而空荡的包间让她无从掩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趴了下去,趴在了桌子的边沿。不到一分钟,眼?泪就打?湿了桌子上餐布。
“小秋……好好工作不好吗……好好生活不好吗……”
易秋没有出声。
外面的大雨拼命地冲刷着?透亮的落地玻璃窗,窗外灯火通明,巨大的城市像一个灿烂的泡沫,好的生活,好的工作,都被这个泡沫精心地保护着?。
“小秋,你小的时候那么拼命地读书,说要?考到北方的大城市去读大学,好不容易,你真的考出去了,去了北京的最好的学校,学的还是医学,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供你出国继续深造……你为什么要?回玉窝……好不容易走出去了,到底为什么要?回来……”
她说完这一番混乱的话,终于?哭出了声来。
易秋站起身,走到尤曼灵身边坐下,身手扶着?她的肩膀,“你知道?吧,人活着?,最难的就是自洽。小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特别清醒,读书,考大学,学医,救死?扶伤,不辜负易明路,也不辜负你们对?我的期待。可是……”
她低头顿了顿,“当?我看?到易明路写给常江海的那封信的时候,我自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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