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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倪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晕头转向地捂着头。
她昨天干什么去了?
喝了酒然后呢?
一干二净的记忆停留在那忽闪的街灯处,再往后的她不记得了。
她顶着凌乱的鸟窝头触碰自己的下唇,为什么有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
倪言懊悔地将头闷进被窝中。
早知道就不说什么去喝酒了,她又一次喝醉了。也不知道喝醉后有没有失态。
昨夜是季以川领着她回来的吗?那他呢?此刻在哪里?
倪言推开卧室门,楚晴怜准备了早餐摆在桌上。倪言定睛一看,季以川那高个子在厨房里打下手。他的身高与厨房过道的高度很不匹配,瓶瓶罐罐的东西擦着他发梢而过。
“妈,早。”
倪言拍着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闻言楚晴怜推了一把季以川,淡淡笑着说:“你不用帮我了,陪言言去吧。”
倪言的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楚晴怜那缓和了不少的神情。
倪言要是没记错,昨天吃饭时,她一直板着脸孔,对季以川没有半点好脸色。话语间更是透露出对他的不满,尤其不满他们叛逆的结婚行为。在她看来,季以川简直就是那拐了自家女儿的野男人。
季以川被推出厨房,只见他浅笑着解开身上的围裙走向倪言。
倪言多瞧了两眼,把这难得一见的装扮刻印在了脑海中。
倪言眨着言问他:“你……是怎么让我妈对你改观的?她昨天还挺讨厌你的。”
季以川扭过她的肩,动作轻缓地将她推到浴室:“先洗漱吃饭,我慢慢和你说。”
倪言挤好牙膏抬起眼看向镜中的自己,视线又侧了些看镜子中的他。
“要不你现在说,我听着。”
牙膏的味道在口腔中漫开。
季以川关了门,靠在门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倪言。
倪言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被牙膏水呛到,弯下腰漱口。
季以川这才缓缓开口:“她问我,我们是不是真心相爱,是认真的还是只是玩玩。”
倪言一边擦着嘴,一边问他:“那你是怎么说的?”
季以川垂眸,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耳廓上:“是真心相爱,也是认真的。”
倪言透过镜面回看他。
后知后觉地发现,密闭的浴室里只有他们,灯光透过花色玻璃映在季以川身上。
倪言的脸也随之不自觉地热了一些。
夏日炎热,倪言用冰凉的水打湿毛巾敷在脸上,闭着眼睛等待脸颊的温度降下来。
她问:“还有呢?”
季以川说:“她问我什么时候办婚礼。”
倪言弯下腰,整张脸没入水中,鬓边的发丝飘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