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时,里屋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吓得我们两个都手忙脚乱,猝不及防。茉莉赶紧从我怀里挣脱,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把她手指上沾上的前列腺液蹭到自己衣服上,快速提上内裤和丝袜,整理好自己撩起的裙子;我也赶紧背过身子去压枪,弯着腰穿好裤子,可惜鸡巴依旧像铁杵一样在裤裆里硬邦邦的,昂首挺胸。
是谁?
我进来的时候明明把仓库门关上了,为什么会有其他人?
我强装镇定地朝门口看过去,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在门口,是一张陌生的脸。他愣在那,我和茉莉也愣在那。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请问你是……」我警惕地问他。
那小伙子一脸不自在地回答我:「呃,抱歉,我就是随便转转。」
说完他就赶紧出去了。
随便转转?哪有来贩毒窝点里随便转转的?
我转头看向茉莉,小声对她说:「这人谁啊?他怎么进来的?」
茉莉和我四目相对,满脸匪夷所思地摇着头,「我也不认识……」
「那你觉得他看见我们干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茉莉抚平裙子上的褶皱,抬起头眼神幽怨地看着我,「以后在外边不能这样了,太危险了。」
茉莉先走出去,我等我的老二慢慢软掉之后也跟了出去,那小伙子正揣揣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仓库的外门开着,守宫拿着车钥匙、一袋水果还有盒饭走了进来。
守宫看到我,笑着跟我打了招呼:「你也在啊,什么时候来的?」
「嗯,我刚来,我来还你钱,先还你几千块。」
守宫点点头,把那袋水果和盒饭递到那小伙子手里,对他说:「你放心吧,我这里绝对安全。」
小伙子接过盒饭,迅速掰开一次性筷子,抱着那碗饭大快朵颐。他这样子有点滑稽,看他穿衣打扮分明就是个有钱人,这狼狈的吃相却像是好几天都没吃饱饭了。
守宫又补充了一句:「你别害怕,慢点吃,能进仓库的都是自己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旁边这位是帮我打下手发货的。」
当守宫告诉这小伙子茉莉是他女朋友时候,他居然偷偷朝我这里看了一眼,我们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他很快就看向别处,紧接着他马上擦擦嘴角的饭粒、面带笑容地对茉莉说:「嫂子好……」
茉莉也笑盈盈地冲他点点头,其实我有点紧张,我相信茉莉也一样。我很怕他是不是刚才看到了什么。
守宫让我帮他把里屋的折叠床收拾出来给这小伙子住,我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不住酒店?住仓库里做什么?
「他是逃出来的。」
「逃出来?」我被守宫说的这几个字搞的摸不着头脑,「从哪逃?」
「南京戒毒所。」
……先是守宫讲给我们听,这小伙子点头附和,慢慢他放松了警惕,开始自己主动讲起了他的故事,一段惊心动魄的逃亡经历就这样展开了。
这小伙子名叫吴垠,今年十八岁,南京人。他现在本应该在南京市戒毒所强戒的。
吴垠出生在一个大户人家,爸爸是南京市的大官。看守所、拘留所、劳教所、戒毒所……这些地方他都待过,光是市看守所戒毒门诊的戒毒卡就办了三四张,最开始他爸爸心疼他,每次都花钱偷偷找人把他保出来,可是每次出来没多久就又会因为吗啡阳性被抓回去,后来他爸对他彻底死心,想让他长个记性,留他一个人在戒毒所里哭天喊地。
有一天他无意中听戒毒所里的人谈起了昏迷疗法,目前这种疗法全国唯有扬州实行,一次费用3000块。前三天都是输液,让你美美睡上三天,等你醒过来时最难受的劲挺就过去了,并且不限制你出门,想出去就能出去,登记就行,出了戒毒所门口就有发货的人和雇工,只要给雇工点钱他就能帮你开个房间让你扎针,扎完针你再回去戒毒,恶性循环。
吴垠心动了。既然给自己爸妈卖惨算是行不通了,他就给他叔叔打了电话,也就是他爸爸的亲弟弟,他求他叔叔找关系给他办一张证明,请求批准他转移到扬州的戒毒所。
吴垠借此机会终于从南京戒毒所里逃出来了,但是他出来之后并没有老老实实去扬州戒毒,而是当天背着所有人偷偷联系了之前给他供货的药头,这个南京的药头又联系了守宫,他们一起帮他想好了逃跑的路线——先从南京坐面包车到句容,再从句容买火车票到广安,最后从广安坐大巴车到成都——这样就没人查他的身份证。
「那里边的饭比屎还难吃!我宁愿死我也要死在外边!」
吴垠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我和他关系拉近是在他来成都的第三个晚上。
那天我刚赊完货,正准备走,他突然抓住我,对我说:「带我出去玩好吗?
我好无聊。」
「你不是前两天还很害怕吗?今天你就待不住了?」
说着说着,我突然就想起了守宫几天前跟我说他是富二代的事情来,大脑随即就蹦出了一个有点损的想法。
我话里有话地对他说:「我很忙的啊,我要发货的,我欠了守宫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