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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1页)

递出,直刺向他要害。聂高松猛一运力,滚向一旁,说巧不巧,正是冲向左中望所处地方。

云鹰微微冷笑,收剑道:“聂高松,你也算武林成名人物,没想到还会这‘狗吃屎’的功夫。”聂高松道:“人皆有背运之时,云鹰道兄,你当初滚落山崖,情况也比我好不哪去。”说着气喘吁吁,咳嗽不止。云鹰杀气陡盛,喝道:“我倒要看看,你情况好在哪里?”话语未落,长剑猛然刺去。聂高松无处可逃,反倒平静下来,面露微笑,闭目待死。正当此时,只听“嗤”的破空声响,一块石子疾飞而至,正中云鹰长剑剑身。云鹰只觉手腕一麻,长剑差点脱手而去,不禁面上变色。他顿住身形,喝道:“是谁?”想到仅凭一块石子便有如此劲力,出手之人武功定也是高强非凡。

这投掷石子之人,自然便是左中望,他见恩师情势危急,念及旧情,便出手相助。至于面前之人武功高强,自己也难以取胜,那也不及顾虑了。左中望见行藏显露,缓步走出,同时手臂轻挥,示意展青切莫出来。云鹰细目瞧去,但见眼前是个陌生身影,不禁怔住,待对方又走近数步,却见是一个年轻人,狐疑道:“刚才那人是你?”左中望点点头,道:“正是,见过云鹰道长。”云鹰道:“你认得我?”这时旁观诸人也已看清,聂高松乍一见到他,面上露出惊讶之色。一旁连元啸道:“他是聂高松徒弟。”云鹰“哦”了一声,心道:“师父都败在我手下,徒弟又算什么。”当下冷哼一声,道:“怎么?你要救聂高松?”左中望声音苦涩,缓缓道:“恩师养育之恩,自当报答。”聂高松听了,猛地抬头,面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左中望不去瞧他,道:“云鹰道长,请赐教。”云鹰哈哈笑道:“凭你么?”话语间尽是不屑之意。连元啸却知左中望武功不俗,说道:“云鹰道长,不可轻敌。”云鹰冷哼一声,喝道:“接剑。”说着长剑骤然递出。左中望提剑在手,后发先至,长剑沿他剑身滑上,直削向他手腕。云鹰不禁一惊,殊不料对手剑法如此精湛,轻视之心顿收,出招便也就谨慎许多。但见他一剑紧似一剑,招招快到极点,虽是太极剑招,却与其意截然相反。

左中望幼时习武,对太极剑法早有耳闻,后来又曾与云光交手,对付太极功夫也略有心得,原说应不难抵挡。然而云鹰离开武当之时,尚未真正领悟太极后发制人之精髓,他自知照常修炼难有突破,当即反其意而行之,练出一套太极快剑来,招式虽与武当太极剑相同,剑意却是大相径庭。

左中望判算失误,在对方快剑疾攻之下,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堪堪十余剑过去,已退开十多步。云鹰忽的心念一动,退后一步,道:“你是那日山洞里偷袭之人?”左中望一怔,旋即回想起来,那日在千回洞曾与一人交手,记忆中那人使的正是太极拳法,难道便是眼前此人?云鹰冷然一笑,道:“那天你躲在暗处偷袭,今日可得让你尝尝道爷的厉害!”左中望淡淡一笑,并不置答。云鹰见他不以为意,心中恼怒,喝道:“看招。”三十二式太极快剑如狂风骤雨般猛然攻去。这一路剑法果然快极,但见他“三环套月”、“蜻蜓点水”、“大魁星式”……三十二招顷刻使完,每一招均是凌厉无比,剑上附着劲力,每出一剑,便呼呼作响,更是让人凛然生惧。旁边连元啸与王公鹤均是暗暗佩服,心道:“这人剑法独树一帜,当真不凡。”然而云鹰剑法虽然精妙,却依旧未能伤敌。只见左中望长剑舞作一团,在云鹰狂攻之下,竟然守得严密无缝,丝毫不露破绽。又拆数招,双方仍然均势。云鹰久攻不下,蓦地焦躁起来,心道:“我连一个后辈都拾掇不下,传将出去,有何面目见人?”当下猛砍一剑,趁对方闪身之际,合身扑上,竟是要贴身肉搏。左中望微微一惊,未料到对方会使出这种拼命打法,长剑荡回,斜指云鹰右肩。云鹰左手探出,径抓向他长剑,右手持剑倏地刺去。这一剑委实快到极点,左中望大惊之下,足下猛点,侧身避开。只听“铮”的一声响,云鹰长剑刺中山石,闪出一片火花。

左中望趁机退开数步,心思数转,思索如何应敌。忽听身旁一人道:“他剑法快到极处,须得抢先进攻,断其中流。”说话之人中气不纯,显然受了重伤,左中望并不回头,便知是聂高松。聂高松出言提醒,见他竟然不看自己一眼,轻轻叹息一声,便不再说话。云鹰嘿嘿冷笑,道:“临阵练刀,未免太迟吧。”左中望听他讥讽,却无丝毫恼怒,只凝神思索聂高松适才那句话,蓦地脑海一阵空明,回想起那四句三仙剑诀来:迟胜于先,缓胜于急,清胜于浊,灵胜于僵。他初闻这个口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中关键,此时却豁然有悟,刹那间明白了其中要义。这口诀晦涩难明,说的却是一个简单道理。所谓“迟胜于先”是指后发先至,“缓胜于急”意为用招莫过,“清胜于浊”讲的是有收有放,“灵胜于僵”乃是指轻灵多变。这剑诀含义虽然简单,却是道尽天下用剑至理。

左中望参透妙诀,心中一阵激荡,猛地仰天长啸,道:“云鹰道长,出招吧!”说话时心静有若渊沉,再无一丝惶惑之意。云鹰见他渊渟岳峙般站立面前,与刚才相比仿若两人,不禁心下迟疑,但他终究是久经风浪,也不怎么惧怕,当即冷哼一声,迎面一剑刺去。左中望见他剑来,胸前露出破绽,斜斜一剑刺去。这一剑恰到好处,后发而先至,正比云鹰那一剑快上半分。云鹰惊叫一声,连忙后退,亏得他功力深厚,才躲过长剑贯胸之祸。左中望暗道可惜,知自己虽参悟妙诀,但终究功力不足,未能伤敌。他既未出招跟上,索性站立当地,以静制动。

云鹰面带疑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对方何以一剑便逼退自己。他挠挠后脑,挺剑复上,却是刺向左中望肩膀。左中望长剑一划,削向他左肋,同时身子倾斜,避过剑招。这一招且攻且守,妙到巅毫,聂高松看了,满脸难以相信之色。只听云鹰怪叫一声,退后数步,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猱身又上。左中望却是站立原地,长剑或划或削,或刺或指,每出一剑,便将云鹰攻势化解,并逼退他数步。堪堪二十剑挡过,云鹰已是来回了二十次。又斗数招,云鹰腕上中剑,当的一声,长剑落在地上。左中望却不追击,收剑止步,凝视于他。云鹰呆立当地,半晌不语,蓦地长叹一声,道:“小兄弟剑法超绝,贫道拜服。”说罢转身离去,待行至王公鹤身旁,停步道:“王大人,贫道已经尽力,无奈技不如人,唉。”头也不回,大踏步下山而去。

这云鹰败的突然,王公鹤与连元啸面面相觑,俱皆无言。过了良久,王公鹤干咳一声,道:“连神捕,你说该如何是好?”话语间已有离去之意。连元啸武功为三人之首,心想云鹰不成,自己未必不敌,便道:“王大人,待连某去领教一番。”王公鹤见他肯出手,当即点了点头。连元啸踏步走前,说道:“几日不见,左少侠功力见长,可喜可贺。”左中望哼了一声,不置一言。连元啸神色一正,道:“请赐教。”说着长枪一立,左手伸出,掌心向天。这一式“请手势”乃是敬重对手之意,左中望点了点头,道:“出招吧!”连元啸见他不肯抢先出手,当即长枪一抖,笔直刺去,正是一招“中平枪”。左中望侧身闪避,横削一剑,指向他下腹空门。连元啸变招极快,竖枪挡过,顺势划出。但见二人枪来剑往,霎时间已拆了十数招。

这枪法之道,自古便有,待传至宋朝之时,更是发扬光大。相传南宋抗金名将岳飞,极善使枪,为当世人之楷模,并有岳家枪法流传于世。连元啸自幼聪颖,于用枪之道更是有极大悟性,二十岁时便以一支长枪闻名京城,成为六扇门第一人。近些年来,他广泛涉猎,精研各家枪法,武功更是有极大进益。但见他出枪灵变,一招一式无不具极大威力,左中望剑法虽然精妙,竟也未能伤其分毫。展青站在山石后面,见二人久战不下,不由得暗暗焦急,心道:“这个人看似武功甚高,左大哥可千万别吃什么亏。”忍不住便站了出来。聂高松与王公鹤正凝神观战,却也未曾注意到她。但见二人兀自狠斗,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左中望凝神拆招,心中却不禁疑惑:“连元啸武功虽高,招式间依然存在破绽,然而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趁机伤敌,这究竟是何原因?”疑惑刚生,忽又豁然开朗:“我只看到他人不足,却未考虑自身原因,须知人力有时而尽,连元啸破绽一闪而逝,自己修为不足,又如何能轻易抓住时机。”想到此处,心念忽又一动:“我若料敌先机,提前出招,岂不就能一招制敌,进而获胜。”眼见连元啸长枪回放,下一招便是迎面直刺,当即一剑向他面门斩去。连元啸大吃一惊,急忙退后。他退得匆忙,胸前便已露出破绽。左中望瞧得清楚,刷刷刷,三剑接连刺去,尽中对方要害。连元啸脸色大变,低头瞧去,只见胸前衣衫割破三处,却未伤及皮肉,显是对方手下留情,他心丧若死,叹道:“左少侠果然不凡,多谢了。”说完走到王公鹤身前,二人耳语几句,并肩下山而去。

一时间四周静悄悄的,除马天行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便只剩左中望、展青与聂高松三人。左中望抬头望天,沉思片刻,转身走至马天行身旁,探他鼻息,见他已然死去多时。他轻轻叹息,又走向聂高松。聂高松见他走来,面带苦笑,道:“我一生算计他人,到头来却被他人算计,当真可悲。”左中望道:“你不是与他们一路么?”聂高松道:“世上哪有什么同路之人,只不过相互利用罢了。”左中望缓缓摇头,却不出言争辩,只道:“你辨毒功夫高超,怎么会中毒?”聂高松苦笑道:“那是西域五毒奇花的花粉,无色无味,遇酒便成剧毒。”左中望点点头,心想那是西域三大奇毒之一,最是厉害无比,但心中依旧存了一丝侥幸,伸手搭他脉搏。聂高松道:“没用了,剧毒已渗入心脉,没救了。”说着咳嗽数声,脸上涌上一阵潮红,接着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自负聪明,却连这个道理都没有看透。咳,最后还害了灵儿,望儿,你能原谅我吗?”聂高松苦苦支撑,为的就是说这句话,说完便目光炯炯,注视于他。左中望见他神色,不禁暗惊,知他已是回光返照,心中一软,便欲出言安慰,却听聂高松面带兴奋,右手指向天空,道:“灵儿,灵儿……爹爹来找你了。”左中望转头望去,只见明月在天,苍穹渺渺,哪里有聂灵身影?他身子一颤,回过头来,聂高松面带微笑,已然逝去了。

这时间展青也已走出,轻声道:“左大哥,你……”左中望挥了挥手,展青便不再言语。直至天色微亮,左中望才站起身来,叹道:“咱们把他二人埋了吧。”展青点点头,两人找处地方挖了两个坑,将聂高松与马天行葬下。左中望望着两座新坟,心道:“你二人生前明争暗斗,最终却葬在一起,当真是造化弄人。”叹息数声,与展青一起拜祭数下,相携下山而去。

数日后,两人两马,一前一后,缓缓行走在茫茫大漠之上。微风带动细沙,打在二人脸上,两人却恍若不觉,依旧缓缓赶路。这二人正是左中望与展青,他二人下山之后,找到回族部落,休息两天,便即踏上归乡路途。展青凝望着左中望背影,坚强中带着些许萧索,怔怔瞧了良久,不由得痴了。左中望却并未发觉,心中只思索着一件事,那便是:师父一生争斗,与人算计,可到头来又能得到什么呢?这个道理他是想不明白了,然而世间又有几人能明白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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