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多钱没错啊。”花芷韵倒是没有反驳蒙玦,她心平气和的,“你看,这个账本子上记得很清楚,不光有出账,还有入账。比如说,殿下的年俸,内务府按人口给的份例,还有殿下监军、监国立下了功劳得的赏赐,一笔一笔,都很清楚。”
果然,那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的,不光有支出,还有收入。
然后就越发地残忍说出一个事实——入不敷出!!
蒙玦的脸上火辣辣的,就跟挨了俩耳光似的。他支支吾吾道:“眼下确然困难一些,你掌管中馈,就应该多操心。闹到今天这么难看,你不觉得是你这个太子妃无能吗?”
“拜托,太子殿下。”花芷韵娇娇软软的一声娇嗔,抬起漂亮的丹凤眼,盯着太子,澄澈无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难道这是想让我用嫁妆贴补东宫花销吗?”
一般人家用媳妇儿的嫁妆来补贴家用就已经够丢人了。
何况东宫?
有一说一,要不是这些皇商们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就得七情上脸了。就算是这会儿,也有人老王八办走读——憋不住笑,“噗嗤”一声,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蒙玦杀人似的眼光就扫了过去,只见是那面白无须的年轻皇商,低着头,拼命往人堆里扎,然并卵,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在抖肩膀。
蒙玦指着那人,怒吼:“大胆!敢取笑孤?!抓住他!”
东宫侍卫们一拥而上,抓住了那人,有人“咦”的一声,说:“怎么忒轻软?!跪下!”
把那人强迫着跪下,蒙玦一把薅下了她的头巾,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瀑布般落下。那人竟是个女子!!花芷韵脸色一变,道:“你是秦冬雪!你怎么穿这样混进来了?!”
那伙计正是秦冬雪穿了男装,她跪在地上,看着花芷韵,磕头求饶:“太子妃殿下!我……民女不是故意混进来!因为这次东宫欠款里头,有好几笔银子是我们铺子上的!刚才我不是故意笑出声的!求求您二位绕过了民女!”
一边说,一边磕头如捣蒜的,看来刚才是真吓着了。
花芷韵哗啦啦的翻了一遍账本,不禁咧歪了嘴,“是真的……”
秦冬雪哀哀的道:“现在家里生意统统由我打理,我就盘算着穿男装会方便一些……他们大家都知道!”
那些皇商纷纷点头。
花芷韵看着蒙玦,说:“太子殿下,你怎么看?”
蒙玦正在光火,不假思索道:“御前无礼,杖五十,赶出去!”
看着秦冬雪的小身板,花芷韵眼里也闪过一抹惊慌,她说:“这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了那廷杖?!别说五十下,五下也得把人打坏了!她爹娘可都是您麾下效过力的啊!要不然,就放过她了,赶出去就算了。”
蒙玦却丝毫不留情面,“不行,孤堂堂一国储君,难道是能任人取笑的么?!如此下去,威严何在?!必须小惩大诫!!不得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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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夫莫若妻,花芷韵一听那语气,就知道蒙玦是要杀鸡儆猴,拿秦冬雪来作伐。她把心一横,使了个眼色给青竹,青竹会意,一咬牙一跺脚一横心,大声道:“太子殿下,得罪了!”
冲上前,一把拉住了秦冬雪就跑。
秦冬雪也机灵,跟着青竹就往外跑,而且是直接跑向皇宫的方向。蒙玦急了,要往前追,被花芷韵张开双臂拦着:“殿下!别冲动!”
“你走开!”蒙玦一把拨开花芷韵,花芷韵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掀开,重重撞上旁边的椅子,当场晕了过去。
青林惊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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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雪看到花芷韵被打晕了,一个急停,挣脱了青竹,回身跑过去:“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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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也急了,跟着她一块儿跑。所有皇商都惊呆了!!秦冬雪拨开他们,一边往前跑,一边扭脸大叫:“快!去内务府!去宫里!去叫人!最好能叫皇上!!快——”